,那些不该出现的人又尾随而至。
且说偲偲坐轿子回到家里,才跨进门几步,后面下人就通报说有客人求见,偲偲回身便看到韩云霄立在门前,手里提着一只小小的包袱,一如以往温和地笑着:“早就该来拜访,拖到现在,可以请我进去喝杯茶么?”
记不清多久没见了,又或者偲偲想要抹去心底对那场噩梦的记忆,此刻竟只觉得淡如清风,她微微一笑“一直备着茶,却久不见你来。”
韩云霄愣住,但旋即就笑了,上来搀扶偲偲一并往府里去,他自然知道偲偲身上有伤,但他不会提假山那里的事,如果偲偲认定紧要关头是梁允泽救了她,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不过倒是偲偲先提起来说:“你不去照顾你妹妹,来我这里不要紧吗?”
云霄也不隐瞒:“早有家人把她送回去,对不起,她又给你添麻烦。我并不是要庇护自己的妹妹才说那样的话,但是她如今精神真的有些不正常,希望你能多多包涵,自然我并不是要你原谅她。”
“请些好的大夫,总能治好吧。”偲偲在厅内落座,边让下人奉茶。
“心病还须心药医,但这一味心药在她自己手里砸了,谁也找不到第二剂了。”云霄苦涩地一笑,将手里的包袱展开,里头是几件孩子冬日穿的衣裳,还是当日偲偲在那里缝制了没来得及带回来的,偲偲倒也不避忌,展开摊在手里笑“孩子长得太快,这衣服怕是短了,且留着吧。”
“偲偲,可以听我解释吗?”云霄忽而开口,恰时侍女奉茶来,给了两人停顿的机会,但侍女退下后偲偲也没拒绝,只默默点了点头。
“在你心里,一直觉得那一次是我背叛了你吗?”云霄问。
“当时当刻就是这么想的,而你是我唯一深信不疑的人,彼时心里的痛,这辈子都不想再尝。”偲偲淡淡一笑,语气也渐渐变得柔软“可后来想想就不怨了,你定身不由己,你定有不可说的苦衷,而对太子越发了解,就越明白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今日在王府看见你,你的目光却不似往常那样会落在我的眼里,我心想真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又想这样未尝不好,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可我心里没有你却利用你的情意把你拴在身边做我的保护伞,如今你能解脱离开,不是也挺好么。”
“偲偲…”
“不过刚才看到你来,心里还是欢喜的。”偲偲暖暖地笑着“云霄,谢谢你,本不需要你对我解释什么,反是我欠你一声谢谢。”
云霄木愣愣地呆在那里,天知道这些日子他是怎么熬下来的,若非今天妹妹又企图伤害偲偲,他大概还要继续犹豫下去,他怎么就忘记了,偲偲还是那个偲偲,从来不曾变过?
“我们还是朋友吧。”偲偲笑着“连鹤鹤都问我,怎么最近不见你了,这里不比金梅楼,往后你多来往吧,孩子也会想你。”
“可惜…我不能多往来。”云霄本该欢喜的脸上,却密布愁云“我和太子的关系越来越微妙,韩府对他而言,会是将来很大的一个包袱,终有一日我要接过父亲的衣钵,执掌他在朝廷盘根错节的权力,纵然我不奢求权倾朝野,可人在其位必谋其事,我若不求,皇帝必然打压,可以想象我将来和皇帝权力对峙的一天,如今我更要步步小心才行。”
偲偲听得心里发紧,只道:“将来你一定要坐到韩大人今日的地位吗?”
云霄冷笑:“我也不想,可这关乎的不只是韩家,这条不归路只能一直走下去。”
“他会杀了你吗?”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