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憎恨丈夫的宣泄,她希望有别的女人来代替这无休止的折磨,可又不愿意轻易将丈夫拱手让人。
“思符…要怎样呢?让你做皇后好不好?思符…”破晓时,霍西琳在身边人的喃喃梦呓中醒来,听见这一句,身体的疼痛瞬间被心痛所覆盖,她不知道如何去看待梦呓的真伪,可她明白,如果自己不够好,而季思符又或者别的女人够好,那总有一日,她会连这爱欲的折磨也得不到。
“霍家的女人,怎能将主位让给别人?季思符,你可别怪我。”心底恨恨地咒下这一句,霍西琳竟露出笑容。
礼亲王府寿宴后,京城便有传言流出,说霍王妃当众悔婚,韩家母女被气得重病缠身,而谁都知道当今太子和霍贵妃仰仗韩家势力在朝中立足,眼下礼亲王府如此亏待韩府,势必影响韩家和皇室的关系,一时传得沸沸扬扬,众人只等着看皇帝如何平复这件事。
然最在意与韩家关系的,必然是霍贵妃,这件事虽然和太子没什么关系,贵妃还是把儿媳妇叫到跟前细问,霍西琳素来眼观六路,对京中任何事都了若指掌,与婆婆详细说明后,玩笑般道:“韩公子对季家小姐感情深度,原若是太子能撮合他们结成连理,韩公子必然对太子感恩戴德,偏偏那么不巧,那季小姐也是太子的心上人。”
“你不是向我保证,会处理好这个女人的事吗?”霍贵妃冷冷一笑“我固然信任你,可这么久日子了,这个女人还在兴风作狼,哪儿哪儿都能听到和她有关的事儿。如今听你这么一说,将来泓儿登基做了皇帝,还要顾及这一份君臣嫌隙?”
霍西琳不卑不亢,缓缓道:“儿臣可以对太子温柔体贴,可以对他中意的女人大度宽仁,可外头的人儿臣要如何去左右他们的心思,韩公子喜欢季小姐早在好些年前,这件事儿臣委实不知从何下手。世上最难就是一个情字,若真是无情无义的,也就好办了。”
“你是想本宫出面?”霍贵妃似有些失望,又似有些暗喜,毕竟长久以来儿媳不曾向自己求助过,虽然信任她喜欢她,多少还是希望有几分婆婆的威严。
霍西琳起身福了福身子,恭恭敬敬道:“儿臣并非容不得季思符在太子的心里,只是这件事不管儿臣怎么做,都无法解释儿臣本来的心意,对于用情至深的太子而言,儿臣就是容不得旁人,儿臣不想因此事和太子之间生了嫌隙。但这件事若由母妃出面,必然也要伤了您和太子的母子情分,儿臣也十分不愿意看到那样的局面,所以…”
霍贵妃听得有些糊涂,又十分好奇,略略起身道:“你心里已有了主意?”
霍西琳面色镇定,回答道:“只是有几分风险,若有一日儿臣被推上风口狼尖,还想请母妃多多周全。”
不知婆媳俩算计什么来对付偲偲,偲偲这里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靠近,腿上的伤养好后,便张罗着为女儿请教书先生的事,而鹤鹤也勤奋好学,偶尔端敏长公主夫妇俩来府中探望女儿,驸马便会教鹤鹤写几个字,一来二去鹤鹤竟也认得不少字,那一日更心血来潮拿了纸笔墨来,缠着偲偲要给远在南疆的姥姥写信。
提起远在南疆的妈妈,偲偲心里便十分矛盾,她一直以为自己会离开京城,所以没想过派人去把妈妈接来,如今安居在季府,也不知将来会如何,就更犹豫到底要不要让妈妈回京,而妈妈之所以一直滞留在那里,一来养一养积劳成疾的身体,二来也是给她留一条后路。
“家里那么多屋子,为什么不让舞依姨姨还有姥姥都来住呢?”最近鹤鹤总是缠着偲偲问这些,偶尔还会说“让奶奶也来住,我的屋子让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