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娘…都说了些什么？”半晌，他才缓缓开问。

“亏得是不在！”老板娘将包好的条糕往奉墨手了一，一拍大“要是不巧正好在茶摊里，还不得吓个好歹的？！”

“真的？”奉墨扬声。

老板娘探朝铺外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对奉墨：“小哥儿有所不知，老汤的茶摊叫人给砸了。”

奉墨心想也是，若是叫余家小娘遇个正着，怕是要受一番惊吓了。

奉墨便一馅儿的各要了一块儿，趁老板娘取了蒲叶包条糕的功夫，随问：“怎么不见桥汤老的茶摊？我家少爷走得正好渴了，想喝一盏他家的桂圆红枣茶呢。”

奉墨衔命而去，到糕铺跟前，隔着帐台对坐在里的老板娘：“买两块条糕！”

方夫人叹息一声，拿手一掐儿臂弯里的“你这榆木疙瘩！贵儿这么好的姑娘，娘看着再喜没有，偏你信那劳什普济和尚的话，非要过了十八岁才肯议亲！”

方稚桐默然良久。一边厢是他同窗好友，一边厢是他心仪的姑娘，他不是不为难的。思来想去，一时也毫无绪，只得起往回走。

摊如今并没有支在闲云亭旁。来来往往的路人行至桥下，都不免向着那边张望，有那相互认得的，接耳，小声议论。

说罢微微一撩袍前襟，下了桥步凉亭，往亭中一坐。

奉墨不好说谢家的坏话，赶捧了条糕跑回凉亭中。

“唉…”老板娘一边收了奉墨递来的散碎银，一边慨叹“这谢家也实是太霸了些。余家小娘好好的一个女儿家，不肯答应给他谢家妾，就使这等下作手段，余家小娘就范…”

使些下三的手段，迫寡妇家的独女为妾，岂止是霸，已然是毒了。奉墨腹诽。

老板娘起问：“小哥儿要什么馅儿的？小店有红豆沙馅儿的，亦有绿豆沙馅儿的，另有莲蓉栗蓉的。”

“桐哥儿回来了。麒哥儿可好些了？”谢停云了贡院便一病不起的消息，着实叫她叹了一阵。谢家偌大一爿家业，可惜只得谢停云这么一个病怏怏的独孙，将来还不定落在谁的手里。麒哥儿这孩实在是福薄，幼失恃怙，虽则有谢老夫人庇护教养，不至于被那些个如豺狼般八竿打不着的远亲瓜分了家产，可惜若不能多生几个儿，抚养长大，谢家早晚不是败落，便是落在外人手里。

方夫人则挽了儿的手，缓缓朝自己住的院行去。

大敛衽告退，带着丫鬟婆往厨房去了。

大也掩轻笑，又怕小叔恼怒，便对方夫人：“母亲，媳妇儿去厨房看看，一切可都备好了不曾。”

方夫人摆摆手“去罢。”

方稚桐也不去接他手里的甜糕，只默默望着亭外。少了亦珍清脆的叫卖声和她忙碌的影，这周遭的景致都仿佛失去了颜，空气中带着淡淡的冷清，教人周冷。

“你姨母来了信儿，要接贵娘去福建，为她办及笄礼，那边一切都已准备好了，遂差人来，贵娘早些启程呢。”方夫人瞥了一儿脸上的表情，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终于死了这份心。“贵娘已接了信儿，说是总要等表哥放了榜，才开始收拾行装往福建去。”

回到家中，恰看见母亲与嫂指挥着家中下人，往园里张灯结彩。大见他来，忙对方夫人：“母亲，二弟来了。”

方夫人取了帕掩笑“到时候麒哥儿有佳人相伴，哪里还要同你们一踏秋。”

老板娘赶抬手往下压，示意他声音小儿“是我亲看见的。那两人看着就是生面孔，不常往景家堰走动的。上来就横挑鼻竖挑，老汤是个老实的，又没个帮手，哪里对付得了那两个无赖？茶摊一会儿功夫就叫两人砸了个稀烂…”

方稚桐微微眯了眯，拿折扇轻敲奉墨肩膀“去，到前巷的条糕铺去给少爷和你自己买两块条糕回来。少爷在凉亭中等你。”

方夫人忙支使下人家灯笼挑到园中的灯上吊起来，这才招手喊他过去。

“糕铺的老板娘说，汤老丈的茶摊叫两个无赖砸得稀烂，所幸当日余家小娘并不在茶摊上…”奉墨犹豫一下，还是：“老板娘还说，谢家太霸了些，为了余家小娘妾…”

“表妹何时动？儿到时去送送表妹。”

方稚桐微微了“已然大好，想必不几日，便能同儿几人一上佘山踏秋去了。”

方稚桐闻言

“他家两位小娘不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