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是不是我的父亲,妈妈哈哈大笑直说不是,舅舅说妈妈那个笑容应该不是装出来的,我也觉得舅舅的直觉错不了。
我反反复复地想着,在店里耗了将近两个小时之后才离开。
回饭店的路上,我故意绕远路到购物公园逛了一圈,路上的行人明显变少了,我坐在长椅上稍事休息。
如果那个久能真的是我父亲,那么这和妈妈的遇害是否有关?根据藤村的说法,他来拜访妈妈与妈妈被撞死是完全不相干的两回事,真的吗?
“我都糊涂了,真相到底是什么呢…”我不禁咕哝着。
这时数道影子落在我脚边,眼前出现三名男子。
“小姐,你好像很寂寞呀?”一名金发鸡冠头的男子在我身旁坐下,混杂了酒臭与烟味的气息喷在我脸上,我当场想站起身。
“别逃嘛。”另一名光头男按住我的肩膀在另一侧坐下,剩下那个长得像蜥蜴的男子则蹲在我前方。
我环顾四下,运气真背,周围完全不见行人,或许是看见这三个家伙之后都躲得老远了。
“抱歉,我和人有约。”我边说边迅速站起来,这次我没被按住,但金发男和光头男跟着站起身将我包夹在中间。
“那我们送你去赴约吧。”光头男说。他说话的时候,浓稠的唾液附着在齿缝间,我曾在新宿歌舞伎町被这样的男人缠上。
“你想去哪里我们都能送你一程,尽管吩咐不用客气。”蜥蜴男嘻嘻笑着一边将脸凑了上来。我暗忖,要是我大声呼救不晓得这些人会做出什么事,我决定闭嘴等待逃走的机会,只要能逃开,我有自信不会被追上。
“好了,我们走吧。”蜥蜴男靠得更近了,我全身鸡皮疙瘩直冒,不知道是光头男还是金发男在我屁股上摸了一把。
忽然间,蜥蜴男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男人出现眼前,只见蜥蜴男一头撞上一旁的花坛不停呻吟。
光头男朝那个男人冲了过去,男人似乎什么也没做,但光头男却当场翻了一圈,背部狠狠撞上后方店铺的铁卷门发出轰然巨响。
我趁机拔腿就逃,路上行人却变多了,这些人刚刚不出现,现在才跑出来碍手碍脚的。我速度一变慢,便听见后头有脚步声追上来,我正想加速逃逸,身后的人喊道:
“喂,等一下!双叶!”
我停下脚步回头一看,一名身穿无袖汗衫搭牛仔裤、一身汗水的男人正朝我走来。
“啊!”我当场愣住指着对方。
“别到处晃来晃去啦,怎么不赶快回饭店去?”男人说话的时候,肩上的肌肉不住地跳动,他就是那个小号阿诺——胁坂讲介。
胁坂讲介送我回饭店的路上什么都没说,不管我问什么,他都只回答“啊”或“喔”敷衍过去,直到送我到电梯前他才开口:“赶快睡觉,别看什么影片了。”
我瞪了他一看,电梯门刚好打开,他按住电梯门比手势要我进去。
“你打算什么都不解释就这么消失?”我问。
“有机会再解释,今天已经很晚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没看我。
我走进电梯,没按楼层按钮而是按着“开”此时我瞥见电梯内侧贴着一张饭店餐厅与酒吧的介绍图片。
“十楼有酒吧呢。”我抬头看他,对他嫣然一笑“营业到凌晨一点哟?”
他将防水连帽外套披在肩上想了片刻,一边瞪着我走进了电梯。我按下十楼的按钮。
我们做吧台,他点了一杯健怡可乐。
“你不喝酒?”
“我母亲告诉我,纵容酒精伤害身体很愚蠢。”
“你没听过酒是百药之长吗?”我点了一杯马丁尼。
“你喝太多了。”他还是老样子,拿开吸管直接抓起杯子将可乐灌进嘴里“你已经在‘巴姆’喝了两个小时,之前和北斗医科大学的藤村吃饭时应该也喝了酒吧?”
我一听差点没被酒呛到“你跟踪我?”
“跟好几个小时了。”他不耐烦地说:“藤村送你回来之后,你怎么不乖乖回饭店?”
“等等,我们一件一件说好吗?我开始有点火大了。”我将马丁尼一饮而尽“首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因为你在这里。”
“别跟我耍嘴皮子,我们前天才第一次见面,当时我虽然说了要来北海道,我可没告诉你详细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