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交代的就这些吗?”
“工作上的事就是这些。”西园站定,再次扫视了四周,表情稍微柔和了一些。“后来,你和你母亲通过电话了吗?”
“后来”指的是那次聚餐之后吧。
夕纪摇摇头。“没有。”
“是吗?那天没什么时间,我还以为你们事后详细谈过。”
“我没时间,因为医院很忙。”
西园叹了一口气。“也许吧。其实,我也想跟你好好聊聊。不过,短期内显然抽不出时间,等你的研修期结束再说吧。我想,你也有很多话要跟我说。”
夕纪不作声,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这样,你可以回去了。”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是关于那封恐吓信的。”
“什么问题?”
“那段文字…,关于医疗疏失的话,有没有教授知情?”
“没有啊,在刚才的会议里没有人提到。怎么了?”
“没有,没什么。失陪了。”
夕纪行个礼,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在内心质问:你也是吗?当你被问到医疗疏失时,真能问心无愧地说没有吗?回溯到遥远的过去时,难道不会发现有些事情让你心虚吗?
或者那不是疏失?不是疏失,而是蓄意?
她的内心再度泛起负面的想象。
11
约会地点是一家咖啡店,离表参道的十字路口步行约几分钟。望已经占好了窗边的桌位。
穰治一到,望便看着表。“迟到五分钟。”
“抱歉,老板突然要我加班。”他竖起一只手,摆出道歉手势。
望约会几乎从不迟到,穰治不知这算不算是护士的职业病。望因为自己守时,所以也希望穰治守时,不过,还不到啰嗦的程度。
穰治向服务生点了啤酒之后,燃起一支烟。
“今天怎么样?”他佯装若无其事地问道。
“什么怎么样?老样子啊。”望把茶杯端到嘴边。
“很忙吗?”
“嗯,不过,算比平常轻松一点吧。没有手术,也没有患者病情突然恶化。”
“平安无事的一天啊。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意外之类的?”
望眯起眼苦笑,两颊出现了酒窝。“那可是医院耶,才不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反正不是为了动紧急手术手忙脚乱,就是突然有重伤患者被抬进来。不过,这种事一天到晚都有,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
“也就是说,”穰治凝视着她“今天一整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也算是一种意外了。”
“啊,或许可以这么说。”望颇有同感地点点头。
啤酒送了上来,穰治喝了一口,判断望应该没说谎。看来,帝都大学医院今天并没有发生什么骚动。
当然,仅是因为望这些护士没有得到消息而已,至少医院的高层人士一定聚集讨论过了。
穰治回顾这天早上,觉得那封恐吓信被女医生发现真是失算。他把那张纸塞在腊肠狗的项圈,躲在暗处监看。按照计画,应该是由饲主发现。
但实际上取下那张纸的是女医生:就是望带他潜入手术室的那天晚上,在电梯前遇到的那个年轻女医生。
她当场就把那张纸打开了。然后,惊慌失措地转身跑进医院。
既然她是住院医生,大概会去找指导医生之类的人商量吧。而接手这件事的人会怎么处理呢?通常都会向医院的负责人报告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