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没被他放在里？”

“他是个学习狂啊。”

京极的房间有四叠半大，除了书架和钢琴之外，散堆着些不值钱的杂。亮上打开了窗，但屋里的气仍令人窒息，原因是整面墙上覆盖着纸板箱和塑料泡沫板。

我敲了以下小小的键盘，传来的是一金属般的简单声音，但好歹能辨别音阶，能弹奏非常简单的旋律。我用一指试着弹了一段路人皆知的儿歌。

我到轻微的，于是闭上，用手着角。再次睁开的时候，发现脚边有架小玩钢琴。我弯下腰仔细观察。那应该是件很久以前的东西了，但上面几乎没有一划痕。除了蒙上了些灰尘、边角有锈迹之外，它基本上和新的一样。

“没有，不要。”我像他是理所当然的。

“京极在哪里练琴？”

“画画？啊，不行不行。”亮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挥着另一只手“瞬介在面画这方面完全不行。上小学的时候

回过神来，亮正端着托盘站在后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一睫间我的前浮观火焰愈来愈旺的景象，似乎有人透过火焰向我伸过手来。

，他大概是不能忍受的母亲就那样被烧掉才说的。工作人员也这么想，于是就劝他，如果不这么，母亲的灵魂就不能成佛什么的。”

我走近钢琴，打开琴盖。象牙的琴键看上去如同化石一般，但指尖随意到琴键时发的厚重声音又把我拉回现实。

“这是瞬介为了隔音的。”亮见我望着墙，便说“这么一下还是有些效果的。”

“二楼，要去看吗？”

“他们说恕难从命。”亮笑了笑“这事以前没有先例，也违反规则。可瞬介还是无法理解，吵嚷着快把母亲来。我对他说，妈妈也是个女人，作为一个女人，谁都不愿意让别人看见自己被烧焦的模样，你就忍一忍吧，别为难妈妈了。瞬介终于安静下来，可当时在场的人都觉得瘆得慌。唉，不过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后来，他就那样一直念叨着，妈妈要被烧掉了，妈妈要披烧掉了…”

亮见状有些尴尬：“对不起。被说成跟那疯相像，肯定不开心了吧？”

“小时候母亲买的。本来是给我买的，可基本上是瞬介在玩。他把这玩钢琴当成藏宝盒一般珍藏着，母亲死后，他还不时地拿来弹。”说着她摇摇“啊，我似乎有奇妙的觉。和你这么待着，好像瞬介回来了一样，你们俩明明长得一也不像啊，难是气质相似吗？”

妈妈要被烧掉了…

“我想看看。”

我能觉到我的脑对钢琴声有反应。京极曾经住在这里，现在他又回来了。

我到背脊有些发麻。“那工作人员后来怎么办？”

“听说京极以前想当音乐家？”我问

京极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这应该是个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也是京极的？”我说。

“从那之后瞬介就变得有些不正常了，一方面责备自己没能救活母亲，一方面怨恨那些不肯帮我们的人。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那样的事情…”亮哽咽着，声音充满苦涩。

“他怎么说？”

“京极的兴趣只有音乐？别的，比如说画画什么的呢？”

亮把啤酒倒杯。我要避免饮酒，今天却想喝。我喝了一啤酒，重新看了看周围。书架上满满摆放着有关音乐的书籍。

这些事听上去就像是我自己的回忆一样。可事实上，不怎么回忆，我都想不起来自己曾经轻视过老师。

“是个不知偷懒的人。”她回答“‘没时间’是他的禅，总说没时间学习、没时间练琴，看见别人浪费时间也无法忍受。我也

“你不是会画画吗？”

因为拖拖拉拉被他教训过好多次呢，说什么没有取心的人活着没有意义。”

“嗯。母亲很早就发现了他的天赋，虽然生活艰难，还是想办法让他学音乐。母亲的优还表现在不仅仅是对瞬介，对我也同样关怀。可惜我没有瞬开那样的天分。”

亮皱起眉，眯着一其睛说：“那也算？就算是吧。”

亮说击拿冷饮，下楼去了。我坐在钢琴前，会琴键的。已经不用怀疑了，捐赠者就是京极。他的脑正在一步步影响我的脑。

我回忆起京极的睛——那双死鱼一般的睛。那双睛里，对人的绝望和怨恨似乎把他所有好的情都抹杀了。

“也许吧。”她“他基本上蔑视所有人，从很早以前就是，上学的时候也恨过老师，说为什么非要把他宝贵的时间给那低能的教师。”

“他说并不是不让烧，他也知事已至此不烧是不可能的，但他不愿意看到最后取来的是那些焦黑的骨灰，如果可以，他想一直看着母亲被火化的过程，但那似乎也不可能，至少让他在烧到一半的时候看一——他就是这么说的。”

我不知该说什么，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