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最讨厌画画了。奇怪吧,我倒是能画画。音乐却完全不行。他跟我正好相反。明明两个都是艺术啊。”
我解释说大概是用脑的方式不一样。凉京极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音乐里,拒绝了其他一切创造性活动。
我一只手拿着酒杯,另一只手随意敲着玩具钢琴。这琴跟我明明没有任何关系,我却有一种遥远记亿即将被唤醒的感觉。
“我知道这么说很失礼,”亮子稍有顾虑地说道“但感觉你和瞬介的很像。现在就像是和瞬介在一起。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最幸福了,有种特别安宁的感觉,现在和你在一起也有那种感觉。”
“真是不可思议。”
“嗯,不可思议啊。感觉瞬介就在身边似的。”她的眼神恍若沉浸在梦境中一般。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我说“可以把这个玩具钢琴送给我吗?”
亮子似乎没听明白,半张着嘴。“我倒无所谓,你拿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莫名其妙地想要。”
亮子看看钢琴又看看我,过了一会儿终于微笑道:“好啊,你拿回去吧,反正留在这里也没用。而且…”她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觉得那对这个钢琴来说也是最好的归宿,好像它就该由你继续保管。”她到隔壁房间取来一个大纸袋,小钢琴放在里面正合适。
“打扰你很长时间了,我该回去了。”我拎着纸袋站起来“不好意思,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
“没有。”亮子摇摇头“能见到你太好了。”
“让你想起难过的事了?”
“没关系。再说,前不久已经有人来打听过瞬介的了。”
正要下楼的我又停住脚步回过身来。“打听京极?谁?”
“说是在东和大学研究犯罪心理学的两个人。我记得好像姓山本和铃木。”
“东和大学的?”我想不起有姓山本和铃木的人“他们长什么样子?”
“两个男人,一个是满头白发的老爷爷,另一个是年轻人,瘦瘦的,不知为什么给人感觉有些阴沉。”
肯定是堂元和若生。若他们俩也在调查京极,就更加证明我的假说成立了。他们果然也注意到了我的变化是受到京极的影响。
“那两个人做了什么?”她有些担心地问。
“哦,没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在研究无聊的东西。”
下了楼,我又转向她:“你给了我不少参考。”
“啊?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向她伸出右手“再见,多保重。”
亮子稍稍迟疑一下,向我伸出了手。我们握了手。
刹那间,我热血沸腾。全部神经都集中到手掌上,头脑中的电流正传向手腕,同时,她身上的信号似乎也在源源不断地侵入我的头脑最深处。
我望着亮子,亮子也望着我。
“啊,太不可思议了。”她小声嘀咕“不知为什么,感觉像是一见如故。”
“我也是。”我说道“好像要喜欢上你似的。”
亮子抬头望着我,眼睛湿润了。“我得向你道歉。你说的我都会听。”
我有一种想拥抱她的冲动,我知道她也如此。
“你爱京极?”
“别胡乱想象。他就像我身体的一部分,我也是他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