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即使不知dao,我想你也许从她那里听说了什么。听说你住院期间一直是她在照顾,出院后你们也多次在研究室之类的地方见过面,不是吗?”
我轻轻点tou,他的话让我捉摸不透。他肯定问过堂元了,那些家伙应该知dao直子经常单独和我见面。但从他刚才的话来看。他似乎还毫不知情。是明明知dao却装傻呢,还是没从堂元那儿听说?如果是后者,堂元为什么不说?
“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他换了个提问方式。我说是去嵯峨家那天,已经很久了。他记录下来,说:“能回忆一下除了你的治疗之外,她还跟你说过什么吗?”
我说了几件无关jin要的事,然后问:“关于她最近的情况,你没去问堂元博士吗?”
“当然问了。可他没有任何线索,说是只知dao她前一天还和往常一样来大学,照常工作到傍晚六点左右回家,然后就消失了。”
原来是堂元在装傻。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如果说出真相,我一定会被怀疑。他为什么要遮掩?
“很抱歉,我提供不了任何线索。”
“是吗?”他似乎也没怎么怀疑,略显遗憾地把笔记本放进西装内袋“那我再问问别人。”
“你觉得她会出事吗?”
“怎么说呢?”他挠挠tou“觉得她可能会突然出现,也觉得可能会有最坏的结果。我也不知dao。”
我沉默着点点tou,知dao已被他的后一个猜测所言中。
【仓田谦三笔记2】
八月二十四日,为东和大学医学bu研究人员橘直子失踪事件,去见了她曾照顾过的患者成濑纯一。每次见面,这人给我的印象都有些不同。第一次见面时,觉得他特别认真,现在已经没这感觉了。
没有要特别记录的事项。
36
下午,我一边干活,一边回想那天晚上的事。那情景已经在脑海里出现了无数次,大概这辈子也甩不掉了——假如我还有所谓“辈子”的话。
我在狭小的浴室里肢解了真子的尸ti,整个拖走太麻烦,前两天用来割过狗tou的锯子生了锈,用起来很钝。
切割完毕,我把尸块一个个装进黑色塑料袋。以前我连恐怖片都不敢看,现在却了无惧意。大概也不能这么说,现在的我以及不是原来的成濑纯一了。
连亲手杀了她的我,都难以辨认她的tou颅,原来人死后变化会如此之大,这是因为在锯的过程中变形了?我最后亲了一下,把她的tou放进塑料袋。
第二天晚上,向隔bi的臼井悠纪夫借了车出去chu1埋。最近,臼井见到我总像见到了什么不明真相的东西似的,借车时他好像也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把钥匙给了我,大概是迫于我ti内散发的异常压力。他见我把塑料袋搬上车,便问:“装的是什么?”我说“别担心,不是垃圾。”他喃喃自语:“我不是担心那个。”你这zhong不知天高地的公子哥zuo梦也不会想到的,惹了我小心把你也剁成这样——我在心里恶狠狠地骂dao,坐进车,发动引擎。
我先去了工厂,从仓库偷了把铁锹,冬天能用来铲雪那zhong,少了一把大概谁也不会在意。
我已经想好了要把尸ti扔住哪儿了。我想起了以前也是向臼井借了车,和阿惠去秩父那边兜风的情景。我们把车开进谁也不会进入的树林,生平第一次在车里zuo爱。在狭窄的车里相拥比想像的困难得多,zuo是zuo了,却光顾着担心会不会有人来。
阿惠…
想起她,我xiong口发疼。她现在怎样了呢?我曾经把让她幸福视为梦想,现在,那段时光好像已是遥远的过去。
我把车停在和阿惠有过回忆的地方,拿着铁锹往树林里走了十多米,选了块泥土松ruan的地方开始挖。我不指望能永远不被发现,只是想争取一点点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大约挖了一米shen,我拿过塑料袋,把里tou的东西倒进坑里。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手电筒发出微光,因此,我并没觉得自己正埋着橘直子的shenti。
我埴上土,整理了一下表面,那块突起明显不自然,白天看土概会更显突兀。但这儿人迹罕至,即使有人觉得奇怪,大概也不会想到居然有尸ti埋在下面。就这样吧,我满意了。要是ma上被发现,那就是命该如此了。
塑料袋被我在回家途中扔进了某个公园的垃圾袋,铁锹扔进废品回收点。大概不会有人怀疑这些东西。
我把车停进臼井的停车位,钥匙扔进他的信箱。结束这一切到家,闹钟已经指向凌晨两点。
就算逃不了也没事——回想那天晚上的情景,我对自己说。稍稍动动脑子,就知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