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地说“但是,不要期望一次就能发现,还是慢慢地干吧,今年不行,还有明年。进入深谷,千万要注意。总之,我盼着诸位喜报的到来。”
三个人从新宿站乘上了去长野的晚车。芝垣多美子到月台上送行。多美子和杉原、冈村也同是友人。
“一路顺风。望你们带回来鸵鸟蛋大小的特产翡翠!”她向头探出车窗外的三个人说。
“那么大的东西怎么带呀?”冈村戏笑地问道。“把最好的取下一点点镶在戒指上,其余的卖给宝石店去。”
“是把它储存起来,打算做和今冈的结婚费吗?”
杉原高嗓门地说。附近的乘客顺声直望多美子,她羞得脸上红红的,今冈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这列坐满登山年轻人的中央干线上的夜行火车,刹那间就远去了。
芝垣多美子一周内都在等待今冈他们回来,因为周内有一次要在东京碰头的约定。晴朗的暑日也间有雨天。多美子想象着今冈三郎一个人流着汗在谷底小路上奔走的情景。当然不止是今冈,杉原和冈村也各自在所推测的土地上奔走着。
杉原像最初主张的那样,进入了东颈城郡的奴奈川溪谷,冈村和今冈一同到西颈城郡,瞄准了另一条川。三个人虽然分散开来,但是都在绝少人迹的溪谷间寻找,却没有什么不同。三个人的个性各异。今冈有今冈的表现,杉原和冈村也各如其人。多美子相应地想象起作为他们背景的山间风景来了。
一周过去了。晒黑了的爬山越岭而归的三个人,如期在东京的茶馆里会齐。多美子也在这时来到这个场所。三个男人面容都僬悴了。
“还没有献出成果哟。”杉原见了多美子,第一个说道“这个地方比想象的要严重得多,是个除了烧炭绝无人去的绝少路径的地方,我只好沿河而行了。”
“这边也是一样的。”冈村也向多美子说“尽管这样,还是要勘察下去。可举步非常艰难,以为是一条小河,傻乎乎地走进去,不料却是一条激流。像杉原所说的那样,村人几乎不走的羊肠小径,忽然又变成全无路径了。栈道也塌坏了,有几个地方还要爬着才能过去呢!”
“而且水是冰冷的,脚迈进去,连一分钟也忍受不了。”今冈说“谷水冰冷,是因白马、乘鞍山上的融雪流过来的缘故,连脚趾都冻僵了。”
“真想去看看啊!”多美子眼里闪着光。
“全靠步行呐!”今冈说“可是这次登山,并不是徒步旅行。有时看上去像是不同寻常的石头,拾起打碎了进行观察却又不是。而且一旦进入枝川和它的源头沼泽地,那东西可就太多了,一年二年也拾不完呐。”
“到沼泽地了?”多美子问道。
“是啊。因为不知道哪个地方有石头,而且因为翡翠也不会过于暴露,所以还是想到那样的地方去察看。”
“危险吗?”
“断崖绝壁可多着呢,稍有大意,脚一滑可就了不得了。”
“受了伤,也不能立刻找到给予救助的人,可怎么办哪?”
“那时候,他本人就只好在世间失踪,悄悄掉进深谷,变成骷髅了!”
冈村对多美子的担心嘲弄着说。
但,这句话却真的变成了现实。
四
休息两天之后,三个学生又到新宿站去了。为了防备被暴风雨困锁在溪谷中,在登山背嚢中储进了三天的食品,装满罐头,和登山者同样地装备起来。
这次列车挤满了登山旅客。乘客们从月台到地下道的入口,排成一列坐着等车。几乎都是年轻人,或者坐在登山背囊上,或者坐在铺着报纸的地上看书。三个学生挤在这个行列中。芝垣多美子今晚又来送行了,她红着脸偎在今冈三郎身旁。
去松本的快车开车时刻是23时5分,到那时还有一个钟头的空余。
这次列车到松本是5时21分;5分钟后换去信浓大町的车,6时19分到大町;再换大干线的车,到终点新泻县系鱼川是9时31分。
途中,杉原在松本换去长野方面的火车,今冈和冈村在小潼分手。
冈村在系鱼川换北陆干线火车西去,到青海下车,从这里沿青海川进入偏僻地带。选取这条川,或许因为“青”字中暗示着悲翠的含意,他的脚步走向溪谷的源头黑姬山麓。
杉原忠良从筱之井线换信越干线,中途换去千日町方面的饭山线,在越后外丸下车,然后乘公共汽车到松之山温泉。奴奈川离这儿还有8公里。
在新宿站乘车是很不容易的。
“啊,等得太久了。”杉原打起呵欠“进了火车上厕所就难了,趁现在的空当去吧。”
他站起身来。
“还没去过那个厕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