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具男尸,是一个胡须灰白,留着长长的白发,穿着当地人服装的老人…啊!这个死人,我永远忘不掉…他肯定是被害死的…毒死的…我不懂…”
奥诺丽娜听得很起劲,但是这桩罪案对她没有什么启发,她只简单地问了一句:
“那是谁干的呢?进行调查了吗?”
“当我领着村里的人回到那里的时候,尸体不见了。”
“不见了?那又是谁把他弄走的呢?”
“我一无所知。”
“您对此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不过,第一次的时候,我在那个小屋里发现一幅画…这幅画我虽然撕掉了,可它像梦魇一样仍然留在记忆里,时常涌现出来…驱赶不走…您听我说…那是一张纸,很明显是一张旧画的复制品,上面画着,哎!好吓人的…恐怖的…四个女人钉在十字架上!其中的一个就是我,还写着我的名字…而其他三个都戴着您这样的头巾…”
奥诺丽娜使劲抓住她的手说:
“您说什么,四个女人钉在十字架上?”
“是的,还有三十口棺材,因而与你们岛有关。”
布列塔尼妇女用手捂着她的嘴。
“闭嘴!闭嘴!啊呀!不要说这些事。不,不,不应该说…您看,那是地狱的事…谈论它就是亵渎…不要说了…以后再说…也许换个年头可以…以后…以后…”
她吓得浑身颤抖,仿佛被席卷大地和摧残树木的狂风吹打着一般。突然,她双膝跪在岩石上,祈祷很长时间,弯着腰,头埋在手中。她是那样地虔诚,使得韦萝妮克不敢再问她什么了。
她终于站了起来,停了一会,又说:
“是的,这一切是很可怕。然而,我不认为我们的职责因而会有所改变,甚至可以动摇。”
她很郑重地对年轻女人说:
“您应当同我到那里去。”
“到那里,你们的岛上?”韦萝妮克问道,显出有些勉强的神情。
奥诺丽娜又抓住她的手,用刚才那样庄重的声音,在韦萝妮克看来还带有神秘色彩和难以言说的语气,继续说:
“您就叫韦萝妮克-戴日蒙?”
“是的。”
“您父亲叫…?”
“叫安托万-戴日蒙。”
“您跟一个叫沃尔斯基的所谓波兰人结婚?”
“对,阿历克西-沃尔斯基。”
“您是在一次劫持事件和与您父亲断绝关系后嫁给他的?”
“是的。”
“您同他生了一个孩子?”
“是的,一个儿子,叫弗朗索瓦。”
“可以这样说,您并不认识您的儿子,您父亲从您手中把他夺走了。是吗?”
“是的。”
“于是两个人,您的父亲和您的儿子,在一次沉船灾难中失踪了?”
“是的,他们都死了。”
“您知道什么呢?”
韦萝妮克不认为这个问题有什么特别的,便答道:
“我请人做了调查,法庭也进行了调查,两个调查出于不容置疑的同一个证人,四个水手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