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索着走遍房间，发现有一张床，确切地说是一张有床单的草垫。我脱去靴和衣服，用被单裹着，几分钟后就睡着了。

这一天的一分时间是在沉寂中度过的。下午五钟左右，我听见嘈杂的声音和争论的吵架声。这发生在我的牢房下面，是在一个地窖里，它的通气窗开在我的窗下面。我仔细倾听，好像几次听见西涅克的声音。

“是的。小藏在河的另一边。不要发声音。”

不久以后，我们登岸。接着一条石小径把我们引至一间房前面。小男孩敲了三下门。

我落了韦勒莫通过贝朗尔作中介而设下的陷阱里——我毫不犹豫地指控他。

“这畜生！我要迫他说。怎样，我把他掌握在手中，我不能使他吐秘密么？不，不，夜晚来临以后，这件事得结束。你们决定了么？”

“喂！”我激动地大声说，但还是不明白怎么回事“喂…是我，维克托里安-博格朗…我就在这里，在电话旁…喂…谁打的电话？”

“贝朗尔…”我低声说“她呼唤我去营救…”

“维克托里安…维克托里安…”

我跟着小男孩走过小城的僻静的街，一直到纳河畔。我们沿河又走了一会儿。雨已停了，但仍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我跟随带领的人走上几级台阶，穿过有一支蜡烛照亮的过厅门，被带一个黑暗的房间，那里有一个人站着。上有电灯的光亮照到我脸上。一个枪筒指向了我，一个男人的声音对我说：

“小艇就在这里。”小男孩对我说。

两个面容森的不重要的人走来和他汇合。

“没有准备好么？算啦，我可以不用你们。只要在开始时助我一臂之力。”

“啊！我们要渡河？”

“喂！你们来！让我们准备好…这是一个固执的鲁汉，除非迫他，他不开说话。”

这是昨天推开围地的人群喊着让路给受伤的人的那个大汉！这正是韦勒莫。他消瘦了，剃去了胡，没有夹界镜——男韦勒莫，上贝朗尔的人！

我惊愕起来。我听是贝朗尔的声音。

这次经历就像贝朗尔卷的冒险行动一样难以解释，但此时我并不十分害怕。无可置疑，我已过于疲乏，不想去寻求贝朗尔和那个男人的行动的原因。为什么她背叛我？是什么使韦勒莫先生对我不兴？要是像他所说的我“用不着害怕”他又为什么把我关起来？许多的问题得不到解答。

我甚至没有费时间思索就直冲到火车站。一列火车把我载到圣克卢，接着驶到更远的地方。我在倾盆的大雨下，在泥泞中行走，在黑暗中迷了路。我走了几公里的路，半夜才到达布吉瓦勒。蓝旅舍已关门。一个在门廊下睡觉的男孩问我是否是维克托里安-博格朗先生。在我回答后，他对我说，一位名叫贝朗尔的妇女叫他等待着我，不论我什么时候到达，便把我带去见她。

“来救命，维克托里安…我父亲遭到死亡的威胁…救命…快到布吉瓦勒的蓝旅舍来…”

“不要吭声！发一声音，或企图逃跑，您就完。不过用不着害怕，最好是睡觉。”

两个抱怨的声音回答了他。他冷笑：

我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一钟，此间有人到房间里来过，因为我看见桌上有一块新鲜面包和一罐冷。我住的监房很小。一光线从百叶窗的隙之间来。当我打开狭窄的窗后，我发现这百叶窗外有固的围障。百叶窗的一块板已有一半被碎了。通过隙我看见我从牢房可以俯瞰底下三四尺的一块场地，在场地的边沿，微小的波狼在芦苇中轻拍着。越过一条河，我又看见前面有另一条河。我得结论，韦勒莫把我带到了纳河上的一个小岛上。难在废置的墓地的小教堂的墙上，我没有看见这小岛的短暂的幻象吗？去年冬天，韦勒莫和西涅克不是就在这里设立了他们的大本营吗？

“喂，是普雷沃泰勒先生么？”

有人来开门。

争论长达一个小时。接着有一个人在我窗前现并呼唤说：

那里有一条系在铁环上的小艇。他下到了船里。一个汉用一条带钩的篙把小艇推到在河泥中的芦苇之外的两条木之问。韦勒莫用一条绳把两木桩联结起来，在绳的中间他系住一个铁钩。这铁钩悬在面上一米半的地方。

那声音在四五秒钟的时间里像是电话很近，接着似乎停在了半空中，最后远去了。最终现一片沉寂，但我还是听到了这样几句话：

“完了，”他走回来时说“不再需要你们了。你们乘另一条小艇，到库房那边去等我。三四小时后我到那里和你们汇合，那时西涅克已说他的事，

门对着我关上了。两个销上了。

首先我只听见我的名字，是由一个低弱不清的女人声音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