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距离，显然完全不可能看错的，戈迪三兄弟显然不可能错逃跑者的份，即认错凶手的。”

“那么，沃舍雷尔先生还活着？”

勒博克一直在听着，没有话，甚至没有因丝毫愤怒而破坏其泰然自若的神情。戈迪兄弟讲述的故事，可以说在他看来是那么荒谬，以致他不怀疑对他个人的诬蔑也就是对正义的诬蔑，认为不必反驳这胡说八。

“没有听见，多听见一个字…是勒博克这个名字，他重复了好几次…‘勒博克先生…勒博克先生…’接着他蜷曲着，死了。于是我们四下奔跑。但是，勒博克先生已经不见了。他大概已经从厨房的窗去了，那个窗是敞开的，他然后从那条直通他家后面的铺石小路走了，小路是有遮盖的…于是，我们三人到了宪兵队…报告了事情的经过…”

他俩肯定地答：

“然而，一位老妇人，德尼兹大妈经常在树林中拾柴，她宣称在听到呼救声的时候，她正同那三兄弟聊天。”

“当然啦，”法官说“但是，他们说的都是真话吗？他们见到的确实是勒博克先生吗？继续审问，您愿意吗？”

“您执意持？…”

们是从丰纳来的吗？”

“稍微靠后一。”

“我已约他们傍晚时作证。”

“沃舍雷尔老汉，您明白吗，法官先生，如果人们认识他就好了！我们就跑过去。我们过围墙…墙上的玻璃碴扎得人可不好受…我们穿过园…”

大家都了屋，到了一间大厅里，墙边摆满了书柜。只有几件家。一张大桌，其中一个屉被砸碎了。沃舍雷尔老汉的一幅全肖像画，没有在画框里，属于彩速写之类的作品，大概自画室艺徒的手笔，艺徒特别以追求人侧影为乐事。地上躺着个人模型，代表遇害者。

“啊！只是假设而已…”

“我执意持您和我都知的东西，预审法官先生，也就是说，真相。所有直接或间接被您询问过的人，众一词地回答：‘勒博克先生白天从来不走他的家门。中午，有人从客栈来送午饭给他。一钟到四钟，他在窗前阅读，着烟斗。’而且，那天天气晴朗。我的窗开着，五个过路的人——五个人一看见我，就像每天下午看见我那样，他们是透过我园的栅栏门看见的”

“房的门打开时，你们的确切位置在哪里？”

“她相信看见了…她不太有把握

“你们也肯定吗？”法官对另外两个人问。

“戈迪，当你们来到时，没有再见到勒博克先生吗？”

“…正是勒博克先生本人…我看见他就像现在看见您一样…他一下冲来，就像一个逃命的人，他一看见我们，又回房里去了。”

“她只同两个人聊天，那第三个人在哪里呢？”

“您反过来要控告他们，对吧，犯了谋杀罪吗？”

“她看见了他吗？”

法官下达了命令。门厅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来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穿着褐人字斜纹布的衣服，一草帽，红的脸微微笑着。

“勒博克先生…”三兄弟同时喊。

“啊！恐怕他快不行了。他趴在地上，两个肩膀之间着一把刀…我们跪了下去…可怜的先生说了几句话…”

“您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勒博克先生。”

“我肯定，以上帝的名义起誓！”

“就在这里，”戈迪兄弟中的老大说，他领着大家朝一个坛走去。

“太好了，他们的证词将跟我说的一致，既然我没有耶稣无所不在的天赋，我不可能同时在这里又在我家里。法官先生，您会承认，别人没有看见我从‘茅屋’里来，我的朋友沃舍雷尔不可能在临死前说我的名字，归结底，戈迪三兄弟是可憎的坏。”

“总之，离门前台阶十五米远，”法官指着通往门厅的两级台阶说“你们看见有人从那里来…”

“我们肯定，以上帝的名义起誓！”

“你肯定那个人就是他？”

“没有什么新意见。”

法官接着问：

“没有。我们听见这里有声，于是我们上来了。”

“他住在我们家附近已经有五年了，就在丰纳镇，”老大声说“我还给他家送过。”

“你们听见了他说的话吗？”

代理检察长旁白：

“是从丰纳来的，两正前来上工。我们在矮林边缘，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同德尼兹大妈聊天时，听见了呼救声。我说：‘有人呼救，是在茅屋那边。’”

“你们不可能看错吧？”

法官还问了几个问题，把三兄弟对勒博克斩钉截铁般的指控又落实了一遍，然后转向着勒博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