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来。我还要他的胶卷。请吧。”
“好吧。”石仓很快用日语说了几句话。我转过身,正好看见田中从黄绳子下面钻出来,消失在挤在电梯门口那些穿着藏青西服的人当中。接着我看见这些人身后的电梯门打开,然后又关上了。
狗娘养的。我不由得怒从心头起。“石仓先生,你是在妨碍警察执行公务。”
石仓平静地说:“史密斯警探,你必须理解我们的处境,当然,我们完全相信洛杉矶警察局,但我们也必须进行我们自己的调查,为此,我们必须有——”
他们自己的调查?这个狗娘养的。我突然觉得说不出话来。我的牙咬得紧紧的,脸涨得通红,怒不可遏。我真想把石仓抓起来。我真想揍他一顿,把他摔到墙上去,把手铐铐到他该死的手腕上,把——
“也许我能帮个忙,中尉。”我身后一个声音说道。
我转过身,看见约翰·康纳笑容可掬地站在那儿。
我向旁边挪了挪。
康纳面对石仓微微欠了欠身,递上自己的名片。他操着流利的日语说:“冒昧打扰了,很是对不起。我能自我介绍一下吗?鄙人叫约翰·康纳。这是我的名片。请多关照。”
“约翰·康纳?”石仓说道“那个约翰·康纳?见到您十分荣幸。我叫石仓。请多关照。”
客套寒暄之后,他们飞快地用日语交谈着,我只能听懂只言片语。我不得不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一边看着他们,一边不时点点头,而实际上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有一回,我听康纳用日语说我是“后辈”我知道他说我是他的手下或门徒。有好几次他以严厉的目光看着我,像做父亲的那样遗憾地摇摇头。看来他似乎在为我进行道歉。我还听见他说格雷厄姆令人讨厌。
这些道歉起了作用。石仓平静了下来,肩膀也放松了。他开始显得从容起来,脸上甚至露出了笑意。最后他说道:“这么说,你们就不检查我们来宾的身份了?”
“绝对不检查,”康纳说“你们的贵客可以来去自由。”
我刚准备提出异议,康纳就瞪了我一眼。
“查验身份是没有必要的,”康纳继续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相信中本公司请来的贵宾中没有人会卷入这个不幸的事件。”
“王八蛋。”格雷厄姆轻轻地说了一句。
石仓喜形于色。我却很恼火。康纳跟我在唱反调。他使我看上去就像个傻瓜。更有甚者,他竟不按警方的程序办——这样我们今后可能都得倒霉。我怒气冲冲地把手往衣袋里一插,扭头望着别的地方。
“您对这件事处理得如此审慎,我深表感谢,康纳上尉。”石仓说道。
“我并没有做什么,”康纳说着正正经经地鞠了个躬“不过我希望你现在能同意我们清理楼层,这样警察就可以着手调查了。”
石仓眨了眨眼睛:“清理楼层?”
“是的,”康纳说着掏出了笔记本“请帮助我让你身后这些人离开这儿,并请你把他们的名字告诉我。”
“你说什么?”
“请把你身后这些人的名字告诉我。”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