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一架波音747客机在低空飞行。飞机上的着陆指示灯不停地闪烁。它正飞过一幅醒目的夜总会霓虹灯广告：女郎！女郎！全luo！女郎！我们走进这家夜总会时已是11点半钟左右了。

如果把帕洛米诺夜总会称为脱衣舞场倒有点抬高它的shen价了。它原本是个保龄球场，经改建而成，墙上画着仙人掌和ma的图案。它的内bu似乎比从外观上看上去要小。在橙红色的灯光下，一个看上去快40岁的女人围着一块银色遮羞布有气无力地扭摆着。那些躬着shen子伏在粉红色小桌子上的看客也跟她一样显得没jing1打采。上shen赤luo的女招待在烟雾缭绕的房间里走动着。磁带录音机里放着嘈杂的音乐。

我们刚跨进大门，就有个人说dao：“每位12块钱，可供应两杯咖啡。”康纳亮出证件后那人连忙说：“请吧，请吧。”

康纳环顾四周之后说：“我还不知dao日本人也来这里呢。”我看见拐角chu1一张桌子旁坐着三个穿藏青色西装的人。

“难得来，”负责维持舞场秩序的人说dao“他们喜欢光顾市区那家明星脱衣舞场。那儿要豪华得多，脱衣舞女也多。依我看，这几个人是出来逛逛走迷了路才到这儿。”

康纳点点tou：“我要找特德·科尔。”

“他在酒吧柜台那儿，dai眼镜的那位。”

特德·科尔坐在酒吧的柜台边上。他在那tao中本公司保安制服的外面穿了件防风外衣。我们走过去坐在他shen边的时候，他目光呆滞地看了我们一眼。

酒吧招待走上前来。康纳说：“两杯ba德啤酒。”

“没有ba德，朝日牌怎么样？”

“好吧。”

康纳出示了证件。科尔摇摇tou，把shen子转向一边，出神地看起台上的舞女来。

“我什么也不知dao。”

“关于什么？”康纳问dao。

“关于一切。我只guan自己的事。我已经下班了。”他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你什么时候下班的？”康纳问dao。

“今天晚上我下班早。”

“为什么呢？”

“我胃不好，溃疡，时不时会犯。所以我今天提早下班了。”

“什么时候？”

“我下班的时候最多8点1刻。”

“你们上下班打卡吗？”

“不打。没有上下班记时钟。”

“谁替你值班了？”

“我被换下来了。”

“谁换的？”

“guan我们的人。”

“他是谁？”

“我不认识。是个日本人，以前没见过。”

“他是guan你们的，可你又从来没见过？”

“新来的。日本人。我不认识。你究竟要我说什么呢？”

“只想让你回答几个问题。”康纳告诉他。

“我没什么可以隐瞒的。”科尔说dao。

坐在那边桌上的一个日本人走到酒吧柜台前，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对酒吧招待说：“你这儿有什么烟？”

“万宝路。”那招待答dao。

“还有呢？”

“也许还有库尔斯。我得看一下。不过万宝路是肯定有的。要不要万宝路？”

特德·科尔盯着那日本人，不过那日本人站在柜台前面，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科尔。“有健牌烟吗？”那日本人问dao“有健牌淡味烟吗？”

“没有健牌的。”

“那好，就来万宝路吧，”那日本人说dao“万宝路也不错。”他转过shen冲我们笑了笑。“这里是万宝路之乡，对吧？”

“是的。”康纳说dao。

科尔端起啤酒呷了一口。我们都没有讲话。那日本人随着音乐的节奏用手轻轻地敲着柜台。“这地方真不错，”他说dao“气氛很nong1。”

我真不知dao他在说什么。这地方就像个垃圾堆。

那日本人凑到我们边上的一张小圆凳上坐下。科尔盯着自己的啤酒瓶，好像以前从来没见过似的，接着又用手拿着瓶子在柜台上转动。

酒吧招待把烟拿来了。那日本人甩出一张五块钱的票子说：“不用找了。”说着，他撕开烟盒，抽出一枝烟，然后又冲我们笑了笑。

康纳掏出打火机替那人点烟。那人凑过来点烟的时候，康纳说了一句日语：“在哪儿发财呀？”

那人眨了眨眼睛，用英语说：“什么？”

“你不懂吗？”康纳继续用日语说dao“在哪儿发财？”

那人笑了笑，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