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见观音山静谧之姿。
秋天的气息弥漫在淡水小镇的老街上,古朴临河的老榕树下有着黄昏时分散步的情侣,和乘凉聊天的老人、妇人。
舒柏昀和巫心宁在靠河的咖啡馆阳台上欣赏风景,这是舒柏昀换新工作之后,巫心宁第一次来这里找她。
舒柏昀向巫心宁解说自己目前的工作,她再也不必处在人满为患的大医院看诊,没听完病人的倾诉就立刻开药给他们;重要的是,她待在研究单位可以参与一些特别的案例。
“有个男人遗忘了所有有关他妻子的记忆。”
“呃,他是选择性失忆吗?”巫心宁疑惑地问。
“不是。他的大脑受到严重的创伤,破坏了大脑内的海马回记忆体,那是短期记忆变成长期记忆的关键储存所。这个创伤让他忘掉了大概三年内的所有记忆。刚好,他认识妻子就在三年前,结婚则是一年前发生的事,这些细节他全部都忘了。”
舒柏昀细心的解释,喝了口冰拿铁,她喜欢牛奶浮在咖啡上浓醇兼带微苦的滋味。
巫心宁喝着熏衣草花茶,笑了笑说: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现代科技进步到可以让人选择性失忆哩。”
“如果有这样的科技,我不会先用在自己身上吗。”舒柏昀开玩笑地说。
“所以,妳还爱着他。”
巫心宁好像在陈述一项事实,而不是疑问。舒柏昀看着不远处被风吹得微现皱褶的河流,黄昏的太阳停留在地平线上,她还记得睡着前他从背后拥抱她的感觉,他的唇温暖地贴在她赤luo的后肩肌肤上,如此温柔的拥抱,让她以为,他爱着她。
她没有遇过比他更糟糕的男人,下床的速度快到让人无法置信。
“对。但这没办法改变任何事,他依旧是个混帐。”
“也许他临时有什么急事、不得已的苦衷,妳应该找他问清楚,而不是搬家、换工作、换掉手机号码。”巫心宁猜测地说:“也许他在找妳,而妳完全不知情。”
“就算是这样,有任何意义吗?”舒柏昀理智地说:“或许妳没有看这个月的时尚杂志,新娘要穿范伦铁诺的高级订制礼服,岑子黎选了亚曼尼西装,而我母亲打电话给我,告诉我说:多可惜,妳竟然错过范伦铁诺,妳至少应该先结婚之后再离婚也不迟。
“而他们要结婚的事连我父亲都知道,打电话来对我说抱歉,说他不知道自己的财务状况会影响到我的婚事,我得安慰他说没关系,我们本来就不适合。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要结婚,而妳竟然要我去找他问清楚。男人上床和结婚的对象不一样,这又不是什么奇怪的新闻,我才不会去找他问清楚,以免自取其辱。”
“妳何必把自己说得这么难听?”巫心宁看着她一脸自我谴责的模样。
“我只是提醒自己不要再犯错。”为了平息内心莫名的怒气,舒柏昀缓缓深呼吸。
“这又不是考试,没人会给妳打分数,何必对自己这么严格?”巫心宁笑了笑说。
“说得好。那么,怎么不用在妳自己身上?我上次去店里找妳,看到一个大学生痴痴站在玻璃窗外。”舒柏昀说的大学生就是蔡钧彦,巫心宁已分手的男友。
“如果有机会,我会不给他吗?”巫心宁失落地说。强打起精神,她从皮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和一个封妥的信封。“我决定接受手术。还有,我需要妳帮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