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下来的一个月，公司内人事大搬迁，有人升、有人降，有人贬至边疆；随着票节节升跟年终奖金的发放，李衰衰仿佛看见公司的风正在动。

“不错喔，迟总经理很喜你泡的茶哦。”行政组长找她聊话的次数变多了，就算见着她将表单打满夸张翻天的字句也不理会。

简洁。

她一愣，在狐狸中人命就这么不值？

她可以用来买很多吐司边。

迟狐狸表面看似悠来慢去，实则迅速确实；她坐在办公位上，摊开手中一叠资料，搓了搓烧的颊，吐纳，然后，电脑键盘喀啦喀啦…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间办公室的，只明白他说的利息是人情债。

派遣行政助理的位置没变，但改变还是有的，是好是坏？

“那么，赏了一个快饿死的人来说值多少钱？十元？”

“我也同意。一条人命绝不止十元。”迟暮眉目懒洋洋，气仍是温。“那你觉得，吃了救命餐与接受居所接济的人，该付的利息应是多少？十元？还是金钱不能衡量？”

可是——

听见

她愣然，觉指尖绷。救命餐救命餐！前几天快饿昏街的救命餐…

这个月订单奇多，喀啦喀啦…指在键盘上飞舞。就算办公室言蜚语四蔓延，她仍无动于衷；她的职位没升也没降，薪仍是九五加满，座位不但没调动，还多了一项新工作——关于言的内容——

她涩，想尖锐回击“就算是被人救了命也不代表得一辈效劳，不代表一辈要…”但对上细长的蓝眸，到了嘴边的字词完全消失，还没来得及反应，他薄边一句轻淡：“从今天起，你是我迟暮底下的“鱼”我不会亏待你。”

？”

她“啊”的一声看到萤幕内容，脑差爆炸，前的电表单何时被自己打满“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气氛霎时滞止，她几乎可以听见大楼外的车龙声，一如明白他言下之意的纷。

“迟总早！”她旁同门行政助理起打招呼，她也赶起。

他温温一声，湛蓝的异样神采。从一开始简洁的“茶”，缩成更简的无字。

“她哪里可了？”

她皱起眉，理直气壮。“当然无可衡量！人命不能拿金钱算的，何况那颗馒救了他的命！”

或许迟狐狸真的有三两三，她都分不清他究竟是用对人，还是用对什么奇门遁甲的风；看着自己桌上搁着的金元宝扑满，很多人桌面上也都有。办公室哪些地方更动过，她也不是很清楚。

“那自然是因为迟总很喜你啦，你这么年轻又可，谁不喜呢？哦呵呵呵。”小声逢迎加重“迟总”两字，组长拿起她桌上一叠文件，也不回地搁至后方的桌上。“那个小妮，衰衰手上资料太多了，以后你要帮忙多分担喔。”神谄媚地看着李衰衰，意思是：以后多帮忙言几句吧。

她皱起眉，怎么突然问起这些？“便利商店卖的贵，十块钱。”

佛法无边、功德无量。她默默下清除键，满满一整页、二页、三页…呃，多得让睛瞪圆。

就算办公室里朝气十足，仍是社会缩影，不免勾心斗角。

“可是…”“迟暮是妖怪”这句话差飙到嘴边，又生生吞回肚里，挤另一句：“迟先生…迟总经理从来不喝那些茶。”或许常听别的同事迟总迟总的叫，她还是习惯叫迟先生。

别造孽别造孽，她别造孽就好。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国之将亡，必有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