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你宁愿在审讯室做笔录?”不识好人心的东西!
圣小婴瞪着他,眼神清清亮亮。华夜回视她,毫不退让。
半晌,她突兀地移开目光,盯着前方的墙壁,不情愿地开口:“三个星期前,列维-拉德来找我…”
事情本身并不复杂,作为最出色的“搭档”,列维找她帮忙偷钻石。讲定酬金之后,她去弄邀请函并设法让报警系统失灵。之后两人在前厅会合一起去见买主——她不知道买主是谁——结果被华夜耽搁了时间,又遇上车祸塞车,迟到了半小时。看见尸体,钻石失踪,离开时被外卖小弟撞见,被通缉,逃亡。
她断断续续讲了将近一个小时,中间停下来喝水,华夜默默地为她服务。
结束全部陈述之后,房间陷入沉默。她躺回枕上休息,过了一会儿,华夜开口:“无论如何,盗窃的罪名跑不了,标的又是钻石,就算是未遂也很麻烦。”
圣小婴觉得这话听起来很刺耳,反驳道:“什么盗窃?不过是把东西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罢了。钻石失踪了吗?没有,它只是从一个保险箱移到另一个保险箱里。世界上那么多有钱人,轮流欣赏不是比较公平吗?”
这类想法在她脑袋里一定是根深蒂固,否则不会说得如此流畅如此充满自信。华夜断定。
“算你有理,”他点头“但你总该知道法律不喜欢这类‘移动’吧?你为什么不能去做一些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事呢?大部分人都这样。”
“那样很无趣呀,”她理直气壮地说“老头常常讲:人生苦短,百岁恨长。要是连自己想做的事都不能做,那做人又有什么意思?”
“人生苦短,百岁恨长。听上去蛮好。”华夜又点头“老头是谁?”
“老头…”圣小婴一愣,眼珠又开始转啊转“不关你的事。”
一听见这熟悉的腔调,华夜就觉得有气“夜路走多了容易遇鬼,”他的声音中有明显的讽意“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觉得下半辈子住在小铁牢里是件有趣的事。”
“就算这样也不要你费心!”她立刻反唇相讥“鸡婆!”
不欢而散。
华夜冷着脸“啪”地关上灯,自己跑进客房去补觉。
同一个晚上,叶蔻兰在华家吃完晚餐看电视,很稀罕地注意到社会新闻,就那么看见圣小婴的大头照在“通缉”两个大黑字之下,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不舒服吗?”华夫人关切地问。
“没有。”叶蔻兰咽下一口口水。那个女孩是圣诞节谋杀案的凶手,当时自己正在隔壁。
世事之巧往往出乎意料。
华夜打电话取消了清洁工每星期两次的上门服务,不需要他交代,圣小婴也十分明白自己的处境。只能埋头做乌龟,得缩头时且缩头,藏身在这套公寓里不敢出大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