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终究没说出口来。
“江、羽、寒!”她这次念得咬牙切齿,声音渐小。
他忙靠着门板听,心中一阵狂跳。
“江羽寒你这个大笨蛋!哎哟…”接着是重重摔落地的声音。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推开门直踏进去,看见地上和被窝随绪在一块、正在低声怒骂的唐珂罗。江羽寒帮她把丝被拉开,只瞧她一脸狼借,又是泪又是汗,疼惜瞬间淹没了一切,他伸手用力将她紧拥在怀中。
“你别再难过了,你有我,我有你,我们谁也不会孤孤单单…”
唐珂罗虽病得七荤八素,这话仍听得清楚。一时想推开他严词拒绝,却苦于浑身无力;一时又觉得这样靠着他很舒服,不由得凝神闭目,心头一片温暖。
他有些讶异唐珂罗没骂人,低头一望那火红的小脸蛋,伸手着她的额头,只觉所到之处一片火烧火烫。忧惧攻心之下,他抱起地上的小人儿,往楼外冲去,跃上曲桥死命狂奔,不顾夜深霜露重,不顾寒塘冷煞人,怀中的女孩好似要烧起来了
“你…你要带我上哪儿?”她声若游丝,眼光涣散。
“找大夫,你烫得厉害!”他嘶哑低吼,声如裂帛。
“别…抱我回房里去!”她声音虽小,语气却坚决。
“可是你病成这样,都是因为我…”他说不出话来。
雨滴热泪滴在唐珂罗脸上,她心神一震,张开眼睛,见他清澈的眸中汪着晶莹水漾,心中不由大恸。他竟然为自己哭了,这个与她毫无干系的少年…有生以来,首度觉得自己这样被人怜惜着,即使父母也不曾这样对过她。
“带我回房,我自有办法治病…但需要人帮我…”
他一听立刻抱着她回转楼中,脚步快似飞行,不一会儿便到了。
“我的包袱里,有一只羊脂白玉瓶,你帮我拿来。”她躺卧在床上,浑身软绵无法动弹,只能动口。
“拿来了。”他有些哽咽,但表情已恢复镇定。
她努力对他一笑以示赞许,接着说:“拿棉被来将我密密盖着。”
他依言而行,将她身子里得密不透风,只露出红嫩的小脸蛋。
“嗯…帮我…帮我…”她咬着下唇,难以启齿。
“阿罗,你要我怎么做?”他的手贴着她额头,盼望为她吸去高热。
“帮我把衣服…脱下来…”她的脸更红了。
他只是微微一愣,之后毫不犹豫将手伸进被窝中,三两下将她的衣服剥个精光。
“你…”她没料到他竟然那样大胆,虽然小心不碰着她的身子,但地方狭窄,免不了还是会轻微接触。
“接下来?”他正经八百地问,头上狂冒的汗珠却泄漏他此刻的心境。
“帮我…抹药!”她咬紧细细的白牙。“这瓶子里装的是‘冰晶玉露’,冰晶来自支龙国的万年积冰,玉露来自西域联邦的千年凝玉,你将之抹在我背上…”
他不等她说完就将她翻身俯卧,正要倒出晶露在手心上准备狂抹一番,却被她娇声斥喝住了。“你这个笨蛋,冰晶玉露哪能这么乱七八糟使用!”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用才好?”这么一闹,原本紧绷的心情略微松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