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声大响,我还以为自己失手被发现,不料又来个老头儿,我老人家这才一咬牙,一跺脚,心不甘情不愿地溜出了总督衙门来。”艾慈拍着手道:“还是大叔的手段妙,够水准。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整得总督老儿三天吃不下半碗饭,两天喝不下半碗汤,不过…”他伸出手来,又道:“拿来吧,善后事宜我来办,大叔等着分银子吧。”
劳克道:“拿什么?”
“总督老爷的官印呀!”
“哦——呸!”他手指艾慈叱道:“你小子昏了头,是不是?”
“怎么啦?”
劳克冷冷道:“怎么啦,你也不想想看,总督老爷的大印,是任人提在手上当鸟笼子玩的呀!”
艾慈笑道:“是是是,是不能提在手上玩,不过…大叔的意思是…”
“我藏起来了。””藏在什么地方?”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你应该立刻告诉我呀!大叔。”
“为什么?”
艾慈走近劳克,低声道:“大叔,请恕小子说实话,你都已经这么一大把的年纪了,今夜床上躺,明日不定还能下得了床,突然来了个脑中风什么的,那我可要到什么地方去拿大印呀?”
劳克气得红鼻子猛往上抽,骂道:“好小子,你骂老夫命不长呀!”
艾慈道:“大叔无远虑,必有近忧,我是长远打算,大叔多多体谅。”
“我体谅你个屁,准来体谅我?”
艾慈道:“一个人不需太多人体谅,你老有个小三子,再加上我家三口人对你老孝敬.你老有福了。”
劳克叱喝一声道:“好小子,你来了这么一手。踢人一脚给糖吃,叫人笑哭不得呀!”
他顿了顿,叹口气又道:“小子,把耳朵竖过来,我这就告诉你。”
艾慈侧耳朵听,劳克嘴巴在嘀咕。
艾慈边听边点头。
劳克说着说着吃吃地笑了起来。
艾慈低声道:“那实在是个好地方,好地方。”
劳克道:“别忘了,万一老夫真的被你说中而不幸夭折了,以后的事便全靠你一个人了。”
艾慈笑道:“你老别忘了,常言说得好,‘被人咒,活得久’,我咒你是想要你活过一百呀!”
劳克“呸!”一声,道:“我不想活那么久,那多辛苦。”
艾慈道:“大叔,这以后我们怎么办?”
劳克道:“观风头,看形势,再好好敲他一笔银子,折腾他个养子不教我门来替他教。”
艾慈道:“你打算去找大公子霉气?”
劳克道:“至少我也要叫总督大人知道,他有个不成才的太保儿。”
二人这天关紧门,在客房中浅酌小饮。
他们不必走出门,就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只因他们买通了店小二,长安大街上发生天塌下来的大事,他都会不漏一字的送进房来。
二人房中坐,便知天下事,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不过,最叫艾慈与劳克二人感兴趣的事情,并非总督大人失印信,而是天将黑的时候,小二送来酒菜之时,同时也送来一件消息。这消息也是小二无意中说出来的。
“二位慢慢饮,十四位远从中原赶来的客人,全部住在望月大酒楼,小的这就去帮着把他们的坐骑拉进骡马栈房,马上就回来。”
劳克道:“你只管去张罗。”
小二摸擦着衣襟,急急的退出门去。
劳克笑嘻嘻的说道:“如果老夫猜的不错的话,八成是丁百年那伙人赶来了。”
艾慈道:“且等小二一报,你我只管吃酒。”
劳兑道:“小子,你好象并不担心嘛!”
“担心?我只担心对方没有银子!”
又举起杯子来,他凑到嘴边未张口。
他又在打什么七意了。
艾慈如今心情愉快,他在打着总督大印的主意了。
他与劳克二人各有着不同的主意在打,但目的却是一样,为了银子动脑筋。
这世上有哪个人不为银子而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