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老者没有理会。
赵雨昂突然大喝说道:“快拿解药出来,否则我要你死得极其痛苦!”
对方淡淡地说道:“没有解药,要解药你到宫廷大内去拿。”
赵雨昂骂道:“你以为拿宫廷大内,端出身分,就会让人怕了?你们这些狗东西,简直不知廉耻为何物!”
那老者说道:“你以为你真的天下无敌?告诉你,有解药在身上就冲着你这几句话,也不会给你,有本事你来拿!”
赵雨昂不再说话,很快地解开包袱,取出青虹剑,剑一出鞘,人如流星,挟着碗大的剑花,以雷霆万钧之势,扑向对方。
这个老者没有见过这样的攻势,心里一惊,立即拔剑阻挡。
已经迟了!他的剑刚刚从背上拔出鞘,赵雨昂的剑光已到。老者自忖必死,但是,临到身时,赵雨昂的剑光一偏,血光一现,呛啷作响,宝剑连同着手腕,一齐掉在地上。
老者一个晕眩,他很快地左手连点,截住右手的血脉,但是,赵雨昂的剑光已经抵住他的咽喉,叱道:“解药。”
老者闭上眼睛没有答话。
赵雨昂说道:“不要逼我破戒,我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杀过人。”
老者睁开眼睛,只说了一句:“没有解药。”
赵雨昂喝道:“关王庙你杀你的伙伴时,我们已经知道这种吹针,是宫廷窃自苗疆的吹箭,不会没有解药。”
老者淡淡地说道:“解药有,不在我们这些人身上,像乐总管、何副总管她们才有。”
赵雨昂心里一动说道:“你说谁?除了乐如风,还有谁有这种解药?”
老者说道:“何副总管何小梅!”
赵雨昂不觉人摇晃了一下,他蓦地收回宝剑说道:“你走吧!你伤了手,是你咎由自取。这种金创外伤,你应该知道如何治疗。”
他赶走这个伤了手的老者,回到海虎儿身边,海虎儿在沉睡,但是呼吸已经十分微弱。他伸手将海虎儿抱起来,一时无限的悲怆,使他泪下。回顾玄武湖,弦月逐渐西沉,但见迷朦一片,展望前途,金陵城仍未启开,一时间他茫然不知如何处理。
但是,他也知道海虎儿的毒伤是不能拖下去的,虽然他截住了通往心房的血脉,时间一久,他的左臂残废了,那在赵雨昂来说,恐怕是永远难补的憾事。
当时他下定决心,一步一步走向金陵的石头城。
他知道,每走出一步,便缩短海虎儿的生命一点,但是没有用的,金陵城门未开,徒急无用。
赵雨昂抱着海虎儿,来到金陵城,已经是鸡鸣时刻,城门悠悠而开,赵雨昂这才迈开步伐,全力施为,朝着清凉山而去。
清凉山上有座鸡鸣寺,越过寺庙,再穿过一丛黑黑的树林,一座小小的庵院,倚着山岩,孤零零的在那里。
赵雨昂跑得太快,当他冲出树林,来到小庵院的门前,他根本就没有听到有人喝阻他,依然一股气,奔向庵门。这时候一根齐眉棍从后面扫过来,他哪里能有警觉,砰地一声,他的双脚结结实实挨了一棍,他的双脚一软,连同海虎儿一起栽倒在庵门之前。
赵雨昂自从到长洲,两度吐血,身心双受戕伤,只是靠参汤维持着元气,如今又在极度伤痛之余,全力狂奔,竭尽力量,如今一棍之下,不但倒地,而且人也立即晕倒过去。
就在他晕眩的瞬间,庵门开启,出来一位白裳人。
赵雨昂一眼瞥见,竭力叫道:“冷梅…海虎儿…中了毒针…他…”
人已经晕过去了。
不知道经过多少时间,赵雨昂悠悠醒来,神智刚一清醒,他立即跳起来,叫道:“冷梅!…”
他这一声锥心泣血凄厉的呼唤刚一出口,人又倒了下来,他的双腿痛疼发软,敢情方才那一棍还打得不轻,又是在他竭力狂奔,精疲力尽之余,双腿受伤,内腑元气大损,一时间竟站不起来。
等他爬起来坐在地上,只见小庵大门紧闭,杳无人踪,连海虎儿也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