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微笑道:“咱们大家如今风雨同舟,同在一条船上,毋须顾忌,董道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董仲萱道:“道长既然知道了,就恕在下直言了,那严凌峰确是自己服毒自杀的么?”
紫云道长一证,说道:“此事贫道也曾在场,哦!”他忽然低“哦”一声,怵然道:“当时除了贫道,还有紫石师弟,和如今的掌门人玄真等五个兄弟,以及胜镇山等人。”
他这声低“哦”就是惊悟到当日在场之人,连他自己竟有四个被芙蓉城主掳来了(他是黄字,另有洪字启真子、荒字归真子、和日字胜镇山)。
只听紫云道长接着道:“至于严凌峰当日是否自己服毒自杀,贫道就不得而知,但他确是预先服了剧毒之药,是以在跪倒大师兄面前之时,就一伏不起,口势之中流出黑血,贫道只听大师兄口中说了一声:“冤孽’,如若不是他自己服毒,那会是什么人在他身上下的毒呢?”
董仲萱道:“自从严凌峰服毒死后,他的尸体就是胜镇山护送回去的,那时严家已只剩下一座空宅,胜镇山替他择地埋葬,回山覆命之时,中途遇上一辆素色篷车,有一名大脚婢女,说是奉主人之命,有一封密函,要胜镇山面呈大师兄,胜镇山问她车中是那一位主人?
那婢女只说了句:“你面见贵派掌门人自然知道’,说完,转身登车,那辆素色篷车就绝尘驰去…”
形意门石开天问道:“道长可知那封密函上写的是什么吗?”
紫云道长徐徐说道:“只有八个字:“二十年后,血洗武当’,如今算来,正好二十年了!”
九眺先生道:“这么说,芙蓉城主当真就是红灯会的那个大公主了。”
卓少华道:“这就不错了,芙蓉城主的两个女儿,大的叫大公主,小的叫小公主,和红灯会昔年的大公主,称呼也颇为吻合。”
紫云道长微微摇头道:“这也有些出人!”
九眺先生道:“道长认为那里不对了?”
紫云道长道:“红灯会被官府剿灭,大公主结识严凌峰,前后不过三月,如何会有两个女儿呢?”
独行叟道:“会不会是芙蓉城主收养的两个螟蛉女儿?”
九眺先生道:“这倒有可能!”
董仲萱道:“咱们既已知道芙蓉城主四路人马,目标是武当山,咱们要如何设法,先行通知贵派才好,以免临时措手不及,为敌所乘,不知道长可有良策?”
“善哉!善哉!”紫云道长徐徐说道:“敝派玄真师侄一向为人持重,他是武当五子之首,这两年之间,贫道和启真、归真以及胜镇山四人连续失踪,他应该早已体会到事态严重,何况先师仙去之日,曾把那封血书交给了他,再三叮嘱:“二十年后,武当山当有一场大劫,这是武当派存亡绝续之机,虽是邪不胜正,但仍须兢兢业业,把持住最后关头,方可使灵山巍峙,吾道不坠。’这是先师最后指示,玄真师侄自会善体先师训示,把握住方针,通不通知他,都是一样的了。”
老道长这一番话,在座之人,除了卓少华,秋月二人,都是江湖经验极为丰硕之人,自可听得出他言外之意,分明是上代掌门人紫云道长在仙逝之前,对二十年后的变局,已有遗命,作了妥善的安排。
不然此事关系武当派存亡绝续,紫云道长岂会说出“通不通知都是一样”的话来?只是此事乃是武当派的机密,他不好说出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