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半天,上来又要走半天,既然下山去了,总得住上一两天,这一来一回,不就两三天了么?”
正说之间,传来了早餐的云板之声。
酒糟鼻小老头忙道:“让小哥,快去吃早饭了,你姑妈大概已经在膳堂里了。”
两人来至膳堂,老妇人果然已坐在桌上,一手支颐,似在想着心事。
上官平赶忙趋上一步,叫了声:“姑姑。”
酒糟鼻小老头没待老妇人开口,就耸着肩嘻的笑道:“老嫂子,小老儿说得没错吧!让小哥不是赶回来了?小老儿算准他今天一定会赶回来的,只是没想到他来得有这么快,年轻人脚底下快,要是小老儿,这时候还只走了一半路呢!”
老妇人没去理他,只是目注上官平问道:“让贤,这三天,你去了那里?”
上官平看她目光之中,含有责备之意,这就恭声道:“侄儿有急事下山去了。”一面压低声音说道:“这里不便说,待会侄儿再向姑姑详细禀报。”
老妇人听出他口气,似乎另有隐情,口中嗯了一声,也就没有多问。
酒糟鼻小老头嘻的笑道:“老嫂子,事情奇怪得很,让小哥…”
老妇人冷冷的道:“他叫平让贤,我叫他让贤,是他的名字,并不姓让。”
“是,是,平小哥…”酒糟鼻小老头连连点着头道:“他说小老儿从大石壁掉了下去,小老儿从大石壁掉了下去,还不粉身碎骨?嘻嘻,还说什么…”
他用手搔搔头皮,接着道:“对了,平小哥还说小老儿穿过一片不见天日的密林,哈,那不是鬼打墙还是什么?”
老妇人看他满口胡说,也没去理他。
不多一会,大家吃过早餐。
老妇人站起身道:“让贤,咱们到庙外去走走。”
上官平跟着她走出伏虎庙,又走了一段路,两边苍松夹道,景物幽静,路旁古松之下,都放着一两块大石,准备给游人坐息的。这时候不过是辰牌时光,山坡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老妇人走到一棵大树底下,在一方大石上坐下,一面说道:“让贤,你也坐下来,你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么?”
上官平应了声“是”也在大石上坐下,一面低低的道:“姑姑,侄儿其实并没有到山下去。”
老妇人奇道:“那你到那里去了?”
上官平道:“这事说出来很奇怪,那酒糟鼻老丈还矢口否认…”
老妇人哦道:“他刚才在胡说些什么?掉下大石壁呀!鬼打墙呀?”
上官平道:“这些都和侄儿去的地方有关。”
老妇人回过头来,目光凝注,问道:“你到底去了那里?”
上官平就把酒糟鼻小老头要自己替他运酒说起,他要自己喝酒,自己不会喝酒,他自言自语的说要去找快活三,抱着酒坛从后窗出去,自己如何跟在他后面,穿过一座密林,到了后山,他忽然酒坛脱手,一个人从大石壁掉了下去,滑到一半,又把酒坛接住…
老妇人眨着眼睛,说道:“这不可能,酒坛先掉下去,人后滑下去,如何接得住酒坛,除非他身怀极上乘轻功,啊!后来呢?”
上官平接着就说自己看他滑下去,要待伸手去抓,那知石壁甚是滑溜,自己也跟着滑了下去,到得底下,是一处峡谷,自己如何循着偃仆的青草,找上一处石崖,发现洞窟,这洞窟里面竟是泰山派祖师修真之所,自己在石蒲团上看到一张字条,留赠斩云剑,并要自己在石上练功三天,详细说了一遍。
老妇人看了他腰间长剑一眼,说道:“就是这柄剑么?”
上官平要待掣出剑来。
老妇人道:“不用拔出来,唔,这么说,这酒糟鼻小老头是故意引你去的了。”
上官平道:“侄儿也这么想,但酒糟鼻小老头却矢口否认,说侄儿遇上鬼打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