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刺他的时候,这小子用手撂在弟子手腕上,长剑就被震断了。”
“蠢东西!”余日休道:“把断剑取来给为师瞧瞧。”
张在春答应一声,俯身从地上拾起长剑,双手呈上。
余日休接到手中,仔细看了断处一眼,果见断处有着铁锈,碎屑铁蚀,并非被人震断的,心中暗暗觉得奇怪,崆峒门下的长剑,俱是百炼精钢,何来铁锈?掷下断剑,还没开口。
酒糟鼻小老头却开口了:“你老头现在看清楚了,小老儿说得没错吧!准是铁匠在钢里搀了烂铁…”
余日休突然心中一动,暗道:“只有练‘离火神功’一类功夫的人,才能在顷刻之间把百炼精钢溶毁,此人…”
他又看了酒糟鼻小老头一眼,觉得实在不像,接着又朝大弟子问道:“那么是什么人打了你两个耳光?”
杨再春两边脸颊都有红肿的指印,他自然一眼就看得出来。
杨再春一指老妇人道:“是她。”
余日休抬目朝老妇人望来,点头道:“很好,你替贫道教训了门人。”
“没错。”老妇人道:“你门下弟子,以后说话最好清爽一点,再口不择言,走在江湖上,只怕不止挨上两个耳光,连性命都会丢了。”
余日休怪笑一声道:“崆峒门下,走在江湖上,随便就会丢了性命,那么崆峒派就不用再在江湖立足了。”
酒糟鼻小老头道:“不立足就不立足好了。”
老妇人冷声道:“你待怎的?”
“问得好。”余日休微嘿道:“老夫身为一派掌门,自然不好以大欺小,但崆峒门下,也不容别人欺负,老夫当依情节轻重,分别处置,第一、恒山派这姓谭的小伙子藐视崆峒,
出言不敬,老夫罚你跪下来磕三个头,即可无事。至于这个小伙子…”
他目视上官平,徐徐说道:“你震断崆峒门人长剑,江湖各大门派,都把师门所赐长剑,重于生命,甚至有些门派还有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规炬,震断人家长剑,乃是江湖大忌,但老夫可以酌情减轻处罚,你小伙子身边不是也佩着长剑吗?老夫也要小徒以指力震断你长剑,两下扯平。至于这老婆子无故出手,打了老夫门下两个耳光,老夫看在你年纪大了,小徒只要打你一记耳光就好,老夫这样处置,你们服是不服?”
老妇人、上官平、和谭玉山兄妹听他不分是非,一味护犊,心中觉得有气,还未开口!
酒糟鼻小老头抢着道:“服,服,这话最是公平不过了,这叫做以子之盾,攻子之矛,好极,不过小老儿还得替你加上三点,补充补充,不知你余老哥的意思如何?”
余日休道:“你说说看?”
酒糟鼻小老头伸出一根指头,说道:“第一、你老哥门下调戏这位小姑娘,话说得难听死了,该不该向这小姑娘跪下磕三个头赔罪,第二嘛,这姓杨的小哥用你老哥独门暗器崆峒夺命飞星,打得满天星斗,要不要交出夺命飞星来,让平小哥也打还张小哥,第三嘛,杨小哥无缘无故刺了小老儿两剑,小老儿要不要也刺还他,至于第四…第四嘛,嘻嘻,小老儿一时忘了,待会想出来了再说吧!不过这三点,小老儿也是酌情减轻处罚,和你余老哥一样,是以子之盾,攻子之矛的意思,嘻嘻,小意思,你余老哥觉得公平不公平?”
他这番话,虽然把矛和盾说颠倒了,但也许是故意的,可是说的却大有道理,正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听得老妇人和那姓谭的少女都不觉脸有笑容。
余日休脸上青气隐现,沉哼一声道:“你在老夫面前一再语无伦次,你当老夫好说话?”
大袖突然一拂,朝酒糟鼻小老头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