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已化成了一条灰影和忽东忽西的任云秋捉对厮杀。
不,任云秋的人影,也成了一条灰影,只是他的人影,此没彼生,有时有几个人影,捉摸不定,以麻一怪这等顶尖高手,仍然无法看清楚他人影的来龙去脉,因此发掌之间,往往劈了个空。
沈仝、谢公愚、金赞廷、江翠烟但觉灰影飞闪,连双方敌我人影都分不出来了。
就在此时,突然爆起了一声蓬然大响,两条人影也同时霍地分开。
任云秋,麻一怪两人各自后退了一步,大家也看不出两人谁胜谁负。
麻一怪睁大一双怪眼,望着任云秋,嘿然沉笑道:“好功夫。”
任云秋抱拳道:“老丈夸奖。”
沈仝道:“任老弟,你们可曾分出胜负来了?”
任云秋微微一笑道:“这要看麻老丈怎么说了?”
麻一怪怪眼一翻,说道:“老夫几时落败了?”
任云秋含笑道:“那么咱们还有一场,正好再比比兵刃了。”
麻一怪点头道:“好,你亮剑。”
任云秋右手在腰间一扣,抽出一支细长软剑,随手——抖“铮”然有声,就挣得笔直,寒光四射,青芒流动,就像一条青色灵蛇,吐着红信一般!
麻一怪看了他手中软剑一眼,赞道:“好剑!”
随着话声,也从他宽大的麻衣中取出一柄两尺五六寸长的阔剑来,呛的一声,掣剑在手,他这柄阔剑剑刃居然有手掌般宽,和任云秋的长剑一比,一个好像是瘦高个子,一个则是又矮又胖。
任云秋抱剑拱手道:“老丈请。”
麻一怪手腕一振,举剑直劈过来,出手第一剑上,就剑风嘶然,森寒泛骨。
任云秋身形霍地一转,避开他迎面一击,长剑一送,向他左肩刺去。
麻一怪喝了声:“好快!”
沉腰翻腕,硬磕敌人宝剑,他怎知任云秋九疑剑法快得惊人,倏忽之间已攻出了九剑。
这九剑变幻莫测,忽虚忽实,麻一怪运剑击剑,竟然一剑也没有被他击着,这一气非同小可,口中大喝一声,突然长身拔起三丈多高,准备带剑俯冲劈击而下。
任云秋在他长身拔起之时,也跟着双足一点,纵身掠起。
麻一怪看他跟着飞身上来,阔剑一指,朝任云秋迎面刺来。
任云秋早就料到他有此一着,剑光一闪,飞云掣电般击出。
两剑在半空中相交,发出三声金铁击撞的清响,两人都被震得向后飞去,落下来时,就宛如彗星一般,各自带着一道光芒飞降。
麻一怪足尖才一落地,阔剑在胸前划了个圆,剑势飞旋中,突然飞起一道银光,直向任云秋激射过去。
任云秋长剑一举“锵”的一声,剑光立被荡开。
双方再次动手,各使绝技,展开了一场令人目怵心惊的搏斗,但见寒光电闪,挥出层层剑气,寒风如涛,哪里还想看得清两个人影?双方观战的人,都被飞荡成风的凌厉剑气逼得连连后退。
沈仝是使剑名家,但看到两人使出来的剑招,除了眼花缭乱,竟然一招也看不清,心头暗暗感叹:“自己练了几十年剑,当真是白练了!”
就在此时,又响起了一连数声震慑人心的金铁交鸣,剑光寒芒霎时尽敛,两人己经分了开来。
麻一怪睁大一双怪眼,满脸厉色,大声喝道:“年轻人,你削断了老夫阔剑!”
众人朝他手上看去,果然只剩了半截断剑。
任云秋含笑道:“在下如果存心要削断老丈宝剑,方才你和在下的三招硬接,早就被削断了,方才在下是以剑脊拍在老丈剑上的,故而才没被在下削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