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观造成的错觉,世上可能根本就没有所谓“意外”的事吧!
简盖未打开,上面的保险也未打开,这是无法施放伤人的。
菊嫂呐呐道:“李天佐,以你的为人,你真能听你亡弟的话放弃报仇?”
“如果二位是在下…又怎能忍心做一件完全和弟弟临终前的要求背道而弛的事?”李天佐道:“二位可知在下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作此决定的?还有一点…假如我是舍弟…
再倒退十来年…找可能也会倾慕姑娘的绝世丰采…”
主仆二人又楞了一会,颜凤妮道:“李大侠,你是否还有救呢?”
“是不是有救要看伤势,另一半也要看姑娘要不要在下苟活了!”
“小姐,他要是好了,会放过咱们?”
颜凤妮道:“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你能在紧要关头照令弟的遗言去做,这一点常人无法办到。所以只要能救活你,我会尽力而为。”
“侠义之后,果然名不虚传…姑娘,偏劳休把我衣袋内一个红瓶中的药为我服一半,倒些在创口上包好,再点穴止血,一切回去再说。”
颜凤妮如言做了!正要请菊嫂把他背回去,忽然发现月色下奔来一人,她道:“菊嫂,有人来了!”
李天佐道:“颜姑娘,可能来人是弘法寺的任持‘三斤镖’了尘,此人的技艺未必超过在下兄弟二人,但他的重三斤的巨镖,却是百发百中,十分霸道…可千万别大意。”
颜凤妮道:“我知道!”
来人果然是弘尘寺住持高大魁梧的了尘和尚,看看一边地上躺着的李天佐,不由心头暗惊,道:“‘一瓢山庄’的武功果然名不虚传。”
“过誉!”颜凤妮道:“大师此来是为了李天佐找场的?”
“不是,因为李天佐是外人,但他的弟弟李天佑却是本寺中人。”
“你为李天佑报仇,理所当然!”
“其实也不尽然!”了尘道:“李天佑为家师兄金罗汉的得意门下,素日宠而骄,在弘法寺与贫僧同桌用斋饭,睡同样的单人神房,寺务不分巨细,他都要管。”
“这么说,你非但不喜欢他,反而厌悲他,似又不是为他来报仇的?”
“当然不是!”菊嫂大声道:“废话说了半天等于没说,那你到底是来干啥的?”
“来杀颜凤妮的!”
菊嫂大声道:“你口口声声说不是为报仇来的,却又要杀我们小姐,出家人不打诳语,却可以放屁!”
了尘冷冷地道:“大空身为空门弟子,屡破色戒,罪有应得,但贫僧来杀颜凤妮,却是为了维持家师兄‘金罗汉’的门风和尊严!”
“屁!”菊嫂道:“教出这种败坏门风的弟子,也有资格谈门风与尊严?真是放你娘的八宝五香屁!”
了尘须发皆张,道:“孽障,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尤其我守寡七、八年。真正是‘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不过我可要郑重声明,老娘守寡就不会搞七捻三地偷偷打野食,所以下面那句‘小楼昨夜又东风’是用不上的。”菊嫂跟小姐及“一瓢山庄”的女主人读了不少的诗书,别看她满口脏字,肚子里还真有点墨水,又道:“可不像某些出家人,身在佛门,想以袈裟遮掩罪恶,正是所谓:淫奔之妇,矫而为尼,热中之人,激而入道,清净之门,常为淫邪之渊薮。”
了尘本想立刻动手,但他老练油滑,他必须弄清李天佐是如何躺下的。
这一点很重要,因为他有自知之明,论招术,他未必高过李氏兄弟,道:“李天佐也精通‘轮回刺’,你居然也能避过。”
他希望知道是否施放“轮回刺”而被避过,或者根本未用,而是技逊一筹被人重创倒地的。
“了尘…你走吧…”李天佐吃力地道:“颜姑娘的技艺超过乃兄多多,非但剑术了得,还把我的‘轮回刺’闪过。”
了尘心头微惊,但他是一头老狐狸,李天佐到此地步,还称她为颜姑娘,态度虔敬,他就不免怀疑,相信必有蹊跷。
他撤下大戒刀,还未出鞘,李天佐突然大叫:“姑娘小心…”镖随声至,寒芒一闪即至,巨镖已到了颜凤妮的左肋下。
太快了,而且绝对出乎意料他会在撤刀时施暗器,不但有违惯例,居心也十分阴毒,身分和地位自然也都不顾了。
“夺”地一声,正中左胁下,颜凤妮退了两步倒下,菊嫂悲嗥着撤剑扑上,了尘的大戒刀轻轻一摆,菊嫂的兵刃脱手,人也摔出三四步。
“哈…”了尘仰天汪笑。他近来一直记挂一件事,那就是到底他的“三斤镖”厉害,还是李氏兄弟的“轮回刺”厉害?这是很重要的。
如果“三斤镖”不如“轮回刺”而招术他也没有把握胜过李氏兄弟,他身为李天佑的师叔,就非常尴尬,而且以后在李天佑面前就更端不起师叔的架子和威严了。况且,他虽然每年出一趟远门,做一次无本生意,却就是不好女色,尽管李天佑好色而不采花,他们也无法忍受。
因此,他决心除去李天佑,由于对自己的巨镖没有太多的信心,就弄来下一件天孙锦马甲,一旦和李氏兄弟动手就穿上这件马甲。
今夜匆匆出门忘了带马甲来,如今证明“轮回镖”奈何不了颜凤妮,他的巨镖却把她制服,充分地得到肯定,他怎会不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