炷香。
英名乍见应雄,当场如下人般让开,像是有点惭愧的道:“大…哥,”
“我已找回那…半边玉佩,”
“希望你能守信。”
他的意思,是希望应雄不会食言,让他这半边玉佩伴着慕夫人入土为安。
“是吗?”应雄只是冷冷的应了一声,看了看慕夫人手中的玉佩,又斜扫英名一眼,道:“你倒是有点本事!你放心,我不会食言!”
他掩饰得很好,为了成全他的娘亲,他一直演得很好。
英名闻言两眼放光,但应雄随即又有点不忿的道:“不过你别太早高兴!你若继续留在这里,我,一定会令你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的!”
应雄说罢再没看英名一眼,转身向着亡母的灵柩,忙着为慕夫人上香,就像英名是一堆不值一顾的废物一样。
只是,就在应雄背向着英名,为慕夫人上香之际,猝地“滴”的一声,一颗烫热的水珠,竟然滴到慕夫人的遗容之上。
烫热的水珠,像泪,不!也许是真正的泪…
但到底是谁的泪?
或许,是一个十一岁铁铸男孩,在亡母身故后忍了多时的一颗泪,一颗义无反顾的泪…
幸而英名并没有发现,那颗烫热的泪珠,一直沿着慕夫人的遗容,流向慕夫人的眼睛,骤眼看来,恍似是慕夫人的遗容在流泪。
为一个如她所愿能够无愧于心的儿子…
感极流泪。
而就在这颗泪珠滴在慕夫人慈和的遗容刹那,于慕府外的某个阴暗角落,却有一双眼睛,透过慕府的铜墙铁壁,遥遥看着应雄与英名。
这双眼睛,充满了好奇、欣赏,与探究。
他终于找着了他们。
找着了两个可能成为神话的人。
这双眼睛,是一个看似很有智慧的眼睛。
一双能洞悉一切“剑”的眼睛。
一双“剑”眼!
举世尽从忙里老。
忙碌众生,日夕为口为家奔驰,从没有半分喘息。
只是,到得大家忙得差不多的时后,一朝惊醒,总又无奈地发现,自己的一生,已在忙碌中冉冉老去…
就像建成慕府的每一块砖,也在这五年岁月中历尽风吹雨打,致令慕府如今的雄伟巍峨,已大不如前。
就像慕府内的每一个人,也随着五年岁月各有不同变化…
也许,不变的,只有他…
和他!
慕夫人去世后五年…
小瑜轻轻的、随意的把一朵白色的花插在发上,却也没有对镜自赏,也不知是自信,抑是她从不介意自己的容貌。
她已经十六岁了。
十六岁的她,已出落得脸如桃花,一双剪水秋瞳,仿佛有诉不尽的思念,思念着一个她很欣赏的人。
当年十一岁的美人胚子,如今已不是美人胚子,而是正正式式、名实相副的美人!
只是,小瑜虽并无照镜自赏的习惯,她的大姊荻红,却仍在今天这个不应照镜自赏的日子,整妆自赏。
“姊姊,已经日上三竿了,你再不动身,恐怕今夜也无法抵达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