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艺抱着她,两人坐在床沿上。
湘青突然想到一件事上,道:“艺弟弟,这里‘石界镇’已是罗浮山的山脚下,明儿我们去那里寻找巫甲峰呢?还有孔期山所说的,峰腰那间茅屋?”
祈焕艺沉思了下,道:“不错,罗浮山占幅辽阔,找起来也着实不容易。”
微微一顿,又道:“不过山上会有当地乡民,还有狞猎的猎户,我们沿途探问,相信也能找到此地点。”
两人聊天中打发时间,就没有固定的话题了,湘青脆生生一笑,道:“艺弟弟,孔期山的女儿美姑娘,对你好像很有意思?”
祈焕艺见湘青酸溜溜的说出这些话,并没有引起他的兴趣,轻轻吁了口气,道:“我没有注意到这上面…人海遗子,我祈焕艺要了断杀父之仇!”
姑娘家对这类事特别的敏感,湘青在知心人儿艺弟弟跟前一努嘴,道:“嗯,还有那个杜采频,‘佛心青狮’杜莱江的女儿。”
“杜采频!”客旅中诸葛湘青提起此名,却使祈焕艺撩起浓浓的感触来。
“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杜采频落得眼前这等光景,我祈焕艺至感同咎,深深感到不安。
采频父亲“佛心青狮”杜莱江,震断心脉,断舌自戕,虽是由于受“阴阳脂粉判”耿渎的胁制,不能泄出秘密,可是也不啻丧命我之手。
杜采频原有一个美满的天伦家庭,落得家破人亡,怀着秦玉阳所留的身孕,晕倒在武当山山脚处。
祈焕艺思潮起伏,沉重地道:“小姊姊,你别再提杜采频了,她流离失所,怀了武当弟子秦玉阳所留的身孕,又挨了仇家一掌,晕倒在武当山山麓…”
湘青一声惊“哦”听来感到很意外。
对秦玉阳和杜采频的事,她虽然知道一些,却也不甚清楚,是以诧异问道:“他们成亲啦?”
祈焕艺把有关秦玉阳与杜采频的事说了下,接着道:“他们虽然尚未成亲,杜采频却已有了秦玉阳所留下的身孕…”
不胜感慨地又道:“武当门中弟子,都系纯阳童身的玄门出家人,现在秦玉阳做了孩子的父亲,他就不能不离开武当山了!”
湘青侧过脸朝他目注一瞥,却又欲语还休,沉默下来。
祈焕艺接触到她投来的视线,发觉自己在谈人家的事,却使这间客房里的气氛凝重起来…他握起她纤手,就换了个话题,含笑道:“小姊姊,我想问你借一样东西…现在先说了,不过这是以后的事!”
“借一样东西?”湘青两颗秋水般的肯眸,又朝他看来:“你我还用佬借的,只要我有的,你尽管拿去好了!”
祈焕艺道:“不,小姊姊,东西是你的,我能向你借。”
“你向我借什么?”湘青听来有点古怪,两眼游转在他脸上。
祈焕艺用手一指,道:“肚子。”
“肚子!”湘青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道:“肚子怎么能借人家呢?你自己也有肚子嘛!”
祈焕艺想笑没有笑,脸红红的,很认真的道:“只有你的肚子才管用,才能借我用一用!”
湘青听来出奇,两眼直直地问道:“艺弟弟,你自己也有肚子,借了我肚子干什么?”
祈焕艺在她手背上亲了下,道:“小姊姊,借了你的肚子,替艺弟弟生个白白胖胖的娃娃啊!”一顿,又道:“嗯,不止是一个,三个、五个、八个十个…像一窝小猪似的愈多愈好!”“你…”湘青这才听清楚,艺弟弟向自己借肚子,原来是这回事,脸上一层火辣辣红热起来,道:“你说话转变抹角的,找人家开心!”
祈焕艺握着她手,道:“小姊姊,一点不是开玩笑的话,你…你不肯把肚子借给我吗?”
“艺弟弟,这不是肯不肯那回事。”湘青脸上红红的,心头甜甜的,道:“我的肚子不须要借给你,那…那肚子里的也是我的!”
祈焕艺拍拍她手背,道:“小姊姊,那你是答应了!”
湘青欲羞还嗔,朝他瞪了一眼。
远处传来当当二敲声,已是二更时分了,祈焕艺道:“好快,二更了…小姊姊,你先睡,我靠在椅背上,下半夜轮到我!”
垂着的脸缓缓抬了起来,湘青朝他注视了眼,道:“艺弟弟,我不想睡,你睡上半夜,我靠在椅背上好了。”
祈焕艺一点头,道:“也好!小姊姊,到时你把我叫醒过来”
他脱去外衣,睡进破窝里,没有多久,已响起均匀的鼾息声。
诸葛湘青坐在桌边椅子上,两眼凝视着桌上那盏油灯,似乎在想些什么。
祈焕艺这缕鼾息声传进她耳里,缓缓转过脸。朝床上酣睡去的焕艺看来。
突然,一页逝去的回忆,浮现起湘青的脑海里…那是在商山,艺弟弟要去伏牛山拜师的前夕,自己悄悄走进他旁边,站了很久很久,艺弟弟一直没有醒过来,后来自己扑进姑婆婆怀里哭了!
那时不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只知道见不到艺弟弟。
一页逝去的往事,现在又浮现在自己的眼前,现在不是商山爷爷那里,是旅店的客房里,艺弟弟甜甜的睡在床上。
现在的艺弟弟轩朗、英俊,武林中已传得“俊剑王”的称号。
湘青缓缓从座椅站起,走来床边,变下腰,在焕艺的头额上轻轻亲了下。
她这一吻,发觉自己脸上发热,胸窝的那颗心“噗!噗!噗!”跳跃起来。
可是湘青舍不得离开,又在艺弟弟的脸上亲了下…她还是不想离开,又亲到他的嘴唇上!
酣睡中的祈焕艺醒了过来,闻到一缕淡淡的幽香…小姊姊樱唇吻在自己嘴上。
“小姊姊!”嘴上吐不出声音,焕艺心里叫了声,把她紧紧搂住,接着掀开棉被,让她睡进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