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
吕四海道:“这些人怎么会受他所用呢?”
邢玉春道:“那就不清楚了。不过我知道这些人对他都十分巴结,也十分忠心,虽然我们有五个人来,想要动他还是很不容易,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借重小妹妹的蛊术,让他乖乖的把财产献出来。本来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金蛊门的限制很多,但王伦破了例,正好是个机会。”
江雪雪笑道:“二姊,你对金蛊门的事知道得很清楚,连这种秘密的规例你都知道了。”
邢玉春笑道:“我在江湖上闯荡多年,就是靠着知道的事情多,才混到今天没有失手。我早就知道你是金蛊门掌门金花姥姥的侄孙女儿,我乔装进入梨香院,探听水晶如意是假的,我知道那玩意见绝不会藏在你那儿,主要的就是想从你那儿偷一颗解蛊的金丹,好摆脱王伦的控制。”
江雪雪道:“王伦所施的蛊还浅得很,用不解蛊金丹,只要一根祛蛊神针就够了。”
邢玉春道:“我从被王伦在身上下了蛊之后,才开始注意施蛊的事,费尽心力,只打听得这么多,那里会知道你们用蛊的秘密呢。但我认为对付陈辉祖,确是用蛊最省力,这老儿虽然贪财,却也怕死。”
吕四海道:“这些事我们等在路上再详作计较吧。金花姥姥的意思颇有意叫雪雪继承金蛊门中的衣钵,但是她自己并不愿意,因此能够不用,还是尽量避免。现在天也快亮了,你们先走一步吧。至迟在明天中午,我会追上你们。至于该走那条路,你们也不必操心,雪雪知道沿途如何找人连络,我不会脱了线。”
云飘飘道:“吕大侠,你们的人不少呀。”
吕四海道:“不多,这个组织是清初复社几个前辈志士留下来的,人越来越少了,而且多半是不会武功的文人,所以他们只能作些刺探消息和联络的工作。”
牛青儿忙道:“吕兄,我手下有近百个弟兄,倒全是学过功夫的,如果你要用人,可以全部交给你统制。”
吕四海道:“暂时用不着,我们的工作是越秘密越好,一定要动用武力,长江两岸的凤尾神龙两个帮,黄河的铁船帮,都是我们的盟友,足可借重。”
云飘飘叹道:“我以为人心已死,不得已,才跟王伦那种人合作,想要匡复大举略尽棉薄,那知道你们在不知不觉间,早已培植下这么雄厚的实力。早知如此,我也不会像没头苍绳似的乱闯了。”
吕四海一笑道:“湖海之间,有心人比比皆是,像高朋、赵镇远、马四先生等人,谁不是心怀汉室的志士,只是大家都很谨慎,除了真正的知己外,不敢轻易泄露而已。”
云飘飘兴奋地道:“我们有这么多人,何愁河山不复。”
吕四海却凝重地道:“云女侠,清廷入主多年,气候已深,我们虽然有着一些人力,却仍然不足与抗,必须待机而动,因为我们不能再受一次挫折,所以目前最重要的工作,除了振奋民心以外,就是要铲除奸宄。”
邢玉春一拍桌子道:“对,像陈辉祖这种为害民贼,必须痛加严惩,他身为汉人,为异族走狗已极可耻,居然还残害我汉家同胞,像这种败类,简直是万杀不赦。”
吕四海一叹道:“陈辉祖不过是一个丧失廉耻的贪官而已,唯利是图固然可杀,却不足以构成我们的隐患,真正的隐患还是王伦的清水教。”
云飘飘道:“清水教的作风虽然不对,但他们也是反清的,怎么会成为我们的隐患呢?”
吕四海道:“昔时日月同盟之败,就是其中为一批权势小人把持,罔顾民族,打着反清的旗号,却做害民的事,结果崩溃之日,民心大快。王伦的清水教也正是走上这一条路,我想朝廷对清水教的一切活动不会毫无所知,而且是故意在纵容他们,因为他们的作为,迟早会激起民怨的,结果到了后来,一般老百姓对反清的组织都生了痛恶之心,反而感念异族之德政,大事就更不可为了。”
云飘飘悚然而惊道:“不错,这后果实在很严重,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吕四海一叹道:“云女侠不是没想到,只是跟一些急于匡复的遗老一样,求成之心太切,只想在自己有生之年见到河山重光,所以就对其他的事忽略了。”
云飘飘低头默然,吕四海又道:“华夏立基中原数千年,根深蒂固,绝不是任何一个异族所能灭亡的,我们不幸生逢亡国之痛,却不宜操之过急,有机会,固然不可放过,没机会,我们只能默默从事,使下一代的子孙不忘根本,总有一天会使华夏重主中原。”
云飘飘凝重地道:“对,我也跟一些人谈过,叫他们多读陆放翁的示儿诗: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毋忘告乃翁。光复大业,并不一定要在我们身上成功,其奈这些话他们听不进。”
吕四海道:“他们听不进,我们却是有志一同,今后有云女侠相助,我们能做的事就多了。”
邢玉春笑道:“兄弟,你什么话都对,就是有一点不对,我们与云大姊已经结了兰谱,你就不该一口一声云女侠,叫得令人耳烦了!”
江雪雪笑道:“对,四海,三位姊姊都比你大,所以你只能算是老四,以后该改口称大姊二姊三姊了!”
吕四海笑道:“我在家里排行老四,取个名字叫四海,现在一排行,我又是老四,我跟这个四字可真有缘。”
江雪雪嘟着嘴道:“你至少还高我一级,无论到那里,我都是老么。”
大家笑了一阵,吕四海把四个女郎送走了,潜行进入海公馆,漏夜请见海大学士,这位中堂大人听到他的请求后,点头道:“这样子也好,四海,清水教的事件能如此结束,是我最安慰的。你要对付王伦,我心里并不赞成,因为清水教中有我几个老友,他们都是忠心故国之士,也曾托我多方包庇,我实在难却其情。明天你还是离开的好,否则我对那些老朋友就难以交待了。”
吕四海知道这位老伯又是一个急切于事功的人,立身于朝,也是为了光复大业,那套相机而动的话儿,他不会听得进的,只有唯唯地答应着。
海中堂又道:“王伦的行为不端是他私人的事,只能说是清水教用人不当,你们以后可以跟他个人为敌,却万不可牵连到清水教的根本。树立这点基业很不容易,目前这是我们唯一的力量了。”
吕四海道:“老伯说的是,小侄与高朋暗中想消弭王伦在京师的阴谋,也是为了要保全清水教,朝廷耳目众多,事情闹大了,清水教的那点根本就保不住了。”
海中堂点点头,又说了一阵闲话,天亮时,把高朋找了来,对高朋也申斥了一顿,说他勘察失实,居然帮同海明瑞欺瞒他,谋夺人家的宗祠以为嬉游之所。
高朋也十分为难地道:“中堂大人,这是小人查访不实,公子昨天在魏家祠堂的事,小人事后才知道,正想前来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