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不能在太原府动他,那就与官军正面冲突了,只有等陈辉祖交接后。
在回乡的路上再想办法,光是一批江湖人,还好对付一点。
云飘飘十分愤慨地道:“陈辉祖居然有那么多的江湖人去保护他,这些人简直该杀!”吕四海道:“这事情有点奇怪,我从侧面得来的消息,保护他的江湖人,颇有几个行为正直之士,尤其是最近来到的岭南双杰白秋风古冬寒,更称得上是白道上的侠义表率,他们怎么会为一个贪官护航呢?”
云飘飘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道:“四弟,消息确实吗?”
吕四海道:“千真万确,他们来到之后,曾经拜访了太原府三家镖局的主持人,希望他们能协同派人,护送陈辉祖回到浙江绍兴原籍,但那三家镖局还是拒绝了,因为陈辉祖在山西的政声,已到天怒人怨的程度,他们如果接受下来,将为父老所不齿。”
云飘飘叹道:“我知道这是什么原故,白秋风与古冬寒曾为白莲教的护法,而且又是陈世骏的结义兄弟,这两人是冲着我来的,他们一方面要擒我回去惩以叛门之罪,二方面也要为陈世骏报仇。”
吕四海道:“他们怎知我们要对陈辉祖下手呢?”
云飘飘道:“山东山西是清水教的根据地,势力庞大,耳目众多,我与邢二妹、牛三妹都曾是清水教的人,也在山西活动过一阵子,自然都认得的,见到我们在太原府出现,进而也想到了我们的目的所在。”
吕四海道:“那王伦可能也来了。”
云飘飘道:“王伦在京师以解体化血法脱过一劫,必须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重修复体,他就是来了也只是在暗中筹划而已,不会正面现身的。”
江雪雪诧然道:“断下的肢体还可以重生吗?”
云飘飘道:“我不知道,但白莲教与清水教都有这种能力,也许是法术与医道的综合施为吧。王伦只断了一根手指,可以砍下别人的手指接上去,在清水教中,曾有断臂复生的实例,所以才引得一般愚民奉若神明。”
江雪雪道:“这太神奇了,会不会是骗人的?”
云飘飘笑道:“小妹妹,你是金蛊门的传人,不应该问出这句话,苗疆的蛊术也是一种奇术,藏蛊体内,制人于千里之外,一般人看来都以为不可能,那是骗人的吗?”
吕四海道:“任何一种法术都有其玄妙之处,非其中人是无法明了其奥秘的。这些姑且不去加以讨论了,问题是目前我们如何应付。照陈辉祖现有的人力看来,动硬的是不太有把握,因为我们的人手太欠缺。”
牛青儿道:“人手如怕少,我可以把人调来。”
吕四海道:“不可,我们的宗旨在济世救民,不在跟江湖争强斗胜,除非不得已,我们不应树敌太多而影响了以后的活动,否则我从凤尾神龙两帮也可以调到人,而就近的铁船帮也会相助的。”
云飘飘道:“那还有一个办法,我去见岭南双杰,听受他们处置,要他们退出就是了。”
吕四海笑道:“大姊,这有用吗?岭南双杰目标虽是对准你,骨子里却是对我们全体,为清水教扫除障碍。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还以为我们是江湖盗贼之流,说不定还会认为我们是官方的鹰犬呢!我在京师跟高朋走得很近,这很易使人有此想法。”
云飘飘道:“我准备跟他们摊明,也说出王伦的所作所为,是非自有公论双杰不是不明理的人。”
吕四海道:“那更不可以了,我们的工作必须在极端秘密中进行,不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人,绝不能泄露。这件事如果闹开了,清水白莲两教中份子复杂,难免有官家的耳目在内,这一来,我们将成为朝廷最注目的一批叛逆,那牵连就大了。”云飘飘道:“那只好放弃这一次的行动了。”
吕四海道:“实在行不通,放弃了也没关系。但我们在没有绝望前,仍可一试,一次失败下一次再来。等陈辉祖回到原籍后,再谋对付他也不算迟,我们有的是时间。”
云飘飘道:“不能让他回去,看情形王伦也插手了,被他们先得手,我们就没有机会了。再说他回到原籍后,把财产变成田产,就是杀了他也没有用。”
吕四海想想道:“那只有一个办法,我们大家都易容变装,改换身分随行,伺机下手。小弟的易容术别有传授,是前辈千幻老人的囊中秘技,我以吕四海与海明瑞两种身分在京师活动,从没有被人识破过,相信还不会有问题。”
云飘飘笑道:“这点我倒是信得的,但我们化装成什么?五女一男用什么方式都是引人注意的。”
吕四海一笑道:“当然要引人注意,但又不会使人怀疑,这样才有机会接近他们。接任的巡抚苏百青后天可到,陈辉祖至迟也要四五天后才启程,尽够我们准备的了。”
他留下几个女的在寓所中静候,一个人出去准备了。
第三天,他带了不少家俱回寓,箱笼棍棒,整整装了一大车,还有两只狗、一头山羊、一只猴子。
云飘飘道:“什么?我们要乔装卖艺的?”
吕四海道:“不是乔装,是代替,这都是一个叫武家班的行头,他们一行也是六个人,两男四女,两老两大两小,对我们最适合了,这个班子在太原已经耍了个把月,正准备换码头。”
云飘飘道:“那是挂过号,亮过相的,换了人行吗?”
吕四海道:“不换人,完全是原班人马,这三天我一直在揣摸他们的言行举止,觉得差不多了,脸型也记下了,你们再练个几天,刚好在路上等着他们。”
云飘飘道:“这些玩艺儿倒是难不住我们,走索爬竿,大家都练过,吹弹小唱,小妹跟青儿也对付得了,只是原来的那个班子不会泄底吗?”
吕四海道:“不会,他们已经在岚县落脚,那是铁船帮的码头,我请铁船帮把他们暂时安顿下来,两个月后再放他们离开,而且补偿他们五百两银子作为遣散之用,从此之后,我们一直用武家班的名义活动就行。”
邢玉春笑道:“老四,你实在鬼计多端!”
这两天内,他们就在寓所中闭门练习,形貌也改了,云飘飘成了班主武老儿,牛青儿成了个中年妇人武大娘,吕四海是唯一的青年男子,因为他要敞开胸膛,那是别人替不了的。
江雪雪仍然是少女,玉兰本就是小孩子,邢玉春施展叠骨法,也成了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武家班在临汾登场,耍了两天,居然颇为轰动。
然而在太原的消息传来却颇出意外,陈辉祖在岭南双杰的保护下启程返籍,走的却是另外一条路,准备越太行山假道河南返浙江。
吕四海闻讯笑笑,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