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剑柄轻轻一触,敲在庄强的手上,痛得他哇哇直叫,手中的大刀也脱手飞出。
另一边有两个汉子也挥刀进击,却被王飞虎挡住。王飞虎的技艺没预让那么高超,幸好对手也不太强,所以经过两招对手,刺伤一个,逼退一个。
庄强出身武术世家,自认也是高手,那知在人家手下,一招都走不过。
看来,今天的人是丢定了,光丢人还不打紧,今后这一份利润优厚的买卖干不成,那才要命。
想到这儿,他豁出去了,咬着牙拔出一技匕首,埋头冲向预让,口中同时喊道:“儿郎们!拼!宰了对方再说,人家要抢我们的生路,咱们也不给他好过。”
这家伙很懂得如何煽动人心,他把对方说成来争夺利润的人,自然引起己方人的仇念。
人的勇气,往往受着良知无形的约束,同样是一件危险的工作,但如果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勇气就有增加很多,庄强他们一直仗势图利,自己也明白这是不该的,所以他们缺少搏命的勇气,庄强第一次招呼,只有两个人出手,两个都不是高手。
其余的人不是怕死,而是他们知道对方是范城的官人,拿走的那些盐是份内该纳的税金,所以他们拼命的勇气不大。但庄强略略一变言词,使得那些人顿时勇气大增,因为他们是为保护自己的所得而斗了。
长刀并举,毫光如雪,这一来,预让无法坐视了,他的长剑突地出鞘,凌云激转。但闻一阵呛啷之声。
那些持刀的汉子都被格退了一步。他们对预让的武功大为讶异,刚才那一阵围攻威力不小,却为他一枝剑轻易格开。
预让也无法不出手了,他并没有小看这群汉子,当他们围上来时,他也感受到对方所发出的威胁杀气。
他更知道王飞虎带来的这些人,虽然算是城主邸中的好手,比起这些亡命江湖的汉子,还是差多了,他们绝对挡不过这一阵砍。
预让移动,出剑招架。庄强埋头的一刺落了空,稳定身形,忘情地大喊道:“继续上,累死这匹夫,看以后还有谁敢来找我们的麻烦!”
那些汉子执着刀,慢慢地靠近。
预让持剑端然而立,沉声道:“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希望各位别不知进退,一定要逼得我流血伤人。”
目中杀威暴射,使得那些汉子脚步为之一顿,但也不过仅此一顿而已,庄强的呼喝声又把他们的战志鼓舞了起来:“杀!杀!别被他唬住。河西庄氏,刀中之雄,八刀齐挥,谁当其锋?哥儿们,咱们可不能弱了庄氏刀客的名头,八刀齐挥,人家一枝剑给打败了!”
门户的声誉鼓舞起那些汉子们的勇气,也鼓舞起他们的责任感,庄强以门户的荣誉来相激,的确是很有用的。一声呼喊,八刀齐进,刀锋掠过空气,发出了尖锐的劈风声,气势极摄人。预让不为所动,他知道那第一式只是示威的性质,不会真砍下来的。可是同来的几名汉子却受不了这种威胁,两条腿开始发抖,王飞虎也脸色大变,手执长剑,紧张万分。
预让沉声道:“各位!相信我,不会叫你们受到伤害的,谁的刀送进到两尺的范围内,我就连人带刀一起留下了。”
包围的圈子已经缩到了半丈为径的圆周了,只要再进一两步,就是两尺的范围?刀锋所及,也直接能威胁到圈中人的安全了。
到底谁能压倒谁呢?
预让的表现是信心十足,而那些庄家的好汉们也都是一副宁死无退的神情,看来地动天摇一击立将发生。
就在这时候,一骑奔飞也似的驰来,马上的骑者老远就在叱喝:“住手!住手!”
这声音对预让是没有用的,但是对那些汉子,却如同是纶音,唰的一声,每个人都收刀退后了几步,然后双手一抱,恭声道:“参见公子!”
是朱羽赶来了。
预让微微一笑,收剑归鞘,看着朱羽,一言不发。
朱羽跳下了马,走向惶然失色的庄强,脸上一片怒意,厉声道:“是你叫大家出手的?”
庄强道:“是的。公子,范中行太不像话了,在城门口就要抽我们路税,被我们一顿拳脚打了下去,这家伙又带了人,追到家门口来索取,所以我们才要对付他。”
“你是领队,你自己为什么不出手?”
“回公子,属下出过手了,这家伙功夫很不错,居然把我的兵器击脱了手,我只好推出了庄氏威震天下的八方刀阵,准备把他们困死阵中。”
“庄强,我记得曾经告诉过你,在我的家门口,甚至于在范城,不准任何人轻易动刀,你居然敢纠众围殴杀人,你是什么意思?是要告诉别人,我是个恶霸强豪?”
庄强吓了一跳,连忙道:“公子!小的不敢,可是,对方居然追到家门口来了,要没收我们的货品!”
朱羽冷笑道:“胡说,对方只取走了一部份,那是该纳的份例,你在城门口就应该缴出的,居然敢持强抗税不纳,打伤了公人,更还纠众想杀死公吏,无法无天到了这种地步,是谁给了你这个胆子?”
庄强愕然道:“公子,你不是说过…”
“我说过什么?我说过叫你们逞强倚势,横行不法的吗?我说过你们有任意杀人的权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