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家门口蔑视法曹的尊严。”
庄强急了道:“公子,小的并非有意如此…”
朱羽沉声道:“我对犯了过的人,向不多说,今天破例对你说了这么多,却不是要使你明白,而是为了向预让大侠解释一下我朱羽的为人。”
“预大侠?谁是预大侠?”
朱羽用手一指道:“就是这一位,被誉为当世第一剑客的预让大侠。”
“什么!这就是预让大侠?真叫人难以相信,预让在江湖上的声誉何等之隆,怎么会替范中行去做僚属呢?”
朱羽微笑道:“人各有志,这是各人的兴趣所在。”
庄强摇摇头道:“他若是属意富贵,也应该找一个大一点的地方去呀。最少也该是个公侯伯爵之类的领主,才配得上他的身分,范城只是一个小邑,范中行连个爵位都挨不上,太委屈了,啧!太委屈了!”
朱羽一笑道:“预兄可听见这番话了?”
预让淡淡地道:“听见了,他说得很好。”
朱羽道:“预兄既然认为他说得有道理,倒是不妨考虑一下,兄弟认得好几位君侯,他们都是一代人杰,求才若渴,虚心下士,预兄若是有意,兄弟可以推荐一下。”
预让依然冷漠地道:“盛情心领,预某若是想换个地方,自己会设法的,无劳阁下费心。”
“预兄言重了,兄弟只是一片敬意。”
“当不起,阁下若是真瞧得起预某,倒是有一个地方可以帮帮预某的忙。”
“预兄但请示下,兄弟无不尽力。”
“请阁下转示贵门下,以后在这儿守本份点,该缴的税自动缴纳,免得预某以后又要上门催讨,今天是第一次,预某留了一份交情,只把他们的兵器击落,下一次若是再有人敢逞强拒纳,预某就要他的人头落地了”说完他转过身子,招呼了同来的人,扬长而去。
朱羽脸色煞白地站在自家门口,几次想要拔剑冲上去,找预让决斗一下,但是最后仍是忍住了。他没有必胜的把握,而他却是个十分谨慎的剑客,从不作冒险的一击,只有他在稳操胜券时,他才肯拔剑。
庄强还没有了解到朱羽的心事,悻悻地道:“公子。这家伙太狂妄了,完全没把您看在眼里,您为什么要这么容纵他?为什么不杀了他?”
朱羽冷笑道:“他没走出多远,你可以拾起刀追上去,若是一个人你怕不敌,也可以带了你这些手下人一起上去,别说是杀预让了,只要你们能把随行的任何一人杀了,我都把这儿的盐全部赏给你们。”
庄强怔住了。他原先倒是准备把手下的子弟操作已久的八方刀阵推出去对付来人。在双方快要接触的当儿,朱羽突然赶到喝止了。那些人的刀未还鞘,追上去并不难,预让他们走得并不快,可是因为对方的阵营中有位天下知名的剑客预让,不仅庄强没这个胆子,其它的人也显然的无此勇气。
庄强却还勉强地辨道:“公子,预让的剑术超众,我们或许不是敌手,但其他的人未必高到那儿去,我这些儿郎足足胜之有余。”
“我知道,”朱羽道:“但是预让在旁就不同了,你不信就试试看,随便你带多少人去,随便你用什么战术,只要能伤得其一人,就可以得重赏。”
庄强毕竟是个老江湖,而且也是个具有相当造诣的高手,他已经听懂了朱羽真正的意思。
能杀掉一个预让随行的同伴。这对预让的打击并不重,因为预让带这些人来,不是为助拳的,可是能在预让的保护下杀掉其中一个,那就证明了预让的剑法中尚有缺点与破绽,朱羽就有胜他的把握了。
这才是最重要的,难怪朱羽肯出巨赏来求证了,庄强顿了一顿才道:“如果公子晚一点来,属下这些弟兄们尚有一试的可能,现在恐怕难叫他们去拚命了。”
朱羽冷笑道:“你的这些子弟兵实力如何我很清楚,他们若是出手的话,必死无疑,所以我才急声喝止,我不是舍不得你们被杀,而是不愿意你们被杀在我的门口。”
庄强神色微变,朱羽这番话太伤他的尊严了,他们都是朱羽的门客与下属,如果被杀死在朱羽的门口,对朱羽的威信将是一个重大的挫折,所以朱羽才会阻止这场冲突,否则若有了死伤,朱羽就很难于处置了。置之不理,传出去太丢人,大家都会以为朱羽是怕了预让才忍气吞声,若是替手下人出头报仇,又没有必胜的把握。庄强想了一下才道:“我们以后怎么办?”
“你没听预让说过吗?你们老老实实的交过纳税,本本份份赚钱做生意。”
“那对公子不是太屈辱了吗?”
“庄强,你一套挑拨的话别在我面前使弄,我早晚会跟预让一战,但不是今天,更不会为了你们。”
庄强道:“我们自然是不敢要求公子代为出头的…”
朱羽冷笑道:“庄强,你别在心里过不去,我对门客们一向都是如此,谁要是规规矩矩,无端受人欺负,我必然会尽全力讨回过节,可是谁在道理上站不住脚,别说是受了点欺负,就是被人宰了,我也不会理的,我朱羽不会出无名之师。”
庄强只有默然低头,他总算明白了朱羽的为人,今天所有的损失朱羽是不会认帐的了,他所占的利润,一分也不能少,预让征去的部份,要他们来负担了。如果他们不甘损失,想去找预让讨回来,朱羽也不会给予任何支持,一切都要靠他们自己。
朱羽是个巨贾官商,他的每一项生意都是合法而正当的,他也是一个有名的豪杰,跟一切的非法事情都沾不上关系。各种钱他都赚,但他的双手却必须保持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