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妻子在今日仰药自尽,刚才差一点连遗体都被人火焚,我享有盛名,却不足以保妻子,这都是受虚名之累。”
一人道:“预大侠,你是自己太固执,若是你肯接受君侯的聘请,富贵立至!”
预让摇摇头道:“不行的,赵侯之所以器重我,正因为我是一名剑士,保有了剑格。如果我变节又事赵侯,则剑格荡然无存,只是一名刺客杀手而已,他也不会再对我客气了。赵侯自己技击无敌,他看中我的不是剑技。”
这两名剑客相顾茫然,莫知所以,他们听不懂预让的话,因为他们并不是以剑格的表现而受知用。
预让也懒得再说下去了,改换话题道:“赵侯先前说过要遣几位姚开山的门下前来,二位想必就是了。”
二人同时点头,然后一人说道:“是的,我们都跟他学过剑,不能算是他的弟子。这老儿太势利,我们是用钱向他买技艺的,他授徒以三个月为一季,入门先缴足一季的贽敬,他才开始教授,以后也是按季计算,哪一季不缴,他就不再教我们了。”
预让笑道:“他也要养家吃饭过日子的。”
“可是他太势利了,我们只学了两年,到了第九季上恰好因为蝗灾,田中禾麦欠收,我们向他恳求,请他暂缓一下,等季末新麦收成了再补交贽敬,他硬是不答应,把我们赶了出来。他的剑法要分十年才能学得小成,我们只学了两年,仅得一点皮毛而已,所以也不算他的门下。”
“刚才他是否已经过去了?”
“是的,我们已有同伴跟下去了,他带了八九个人,由东方匆匆过去。”
“那八九个人是否都是二位同门?”
“不是。我们已经不算是他的门下了。不过那些人我们都不认识,后来几年,他极少在晋城,所以近年来跟着他的人,都没有赵国的子弟了。”
“好吧!我想麻烦二位指点一下他的去向。”
“他是往东边去的,不过我们指点也没有用,他若是在前面一换方向,就找不到了。君侯命令我们在此等候,带领大侠去追踪的,前程有我们的同伴跟着,但只有我们才能连续询问。”
预让淡淡地道:“有劳了。”
两个人在前引路,他们的长剑已断,只有拿半截剑,一直向前行去。走的是一条小径,蜿蜒曲折,而且逐渐通向山中。预让心中略动,那批人早已藏身山中,难怪突如其来,事前毫无迹象了。
走了一阵后,又到了一处岔路口,那两人仔细地找了一下,才找到留在路旁的记号,折向西行,如是再三曲折而行,忽而折向大路,然后又拐入小径,可见姚开山这一批人颇有心计,他们所行的路程迂迥,不易为人跟踪,而襄子派遣出去追踪的人也是高手,居然能一直追踪到这么远而不被发觉。
天色渐曙,眼看着远处一片浓林,有三条岔路,记号没有了,地上有几滴鲜血,以及一片凌乱打斗的痕迹。
预让略一判断说:“这儿在不久之前,刚经一阵杀伐,八成是跟踪者被人发现而被杀了。”
一名剑士道:“不可能呀!那两人的剑技尚佳,行动敏捷,小心谨慎,于理不可能被人发现。”
预让微微一笑,折入一边的草丛中,拖出了一具尸体道:“这人是你们的伙伴吗?”
那人仔细地看了一下:“不是。”
“哦?不是的?那是他们把对方的人杀死了,假如是如此的话,他们该留下标志才对。”
“这倒也是,他们怎么会不留记号呢?”
预让想了一下道:“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被对方发现掳劫而去,这个则是被他们在打斗中杀死的人。”
“一定是这样。不过这样一来,追踪就断了线了。”
预让又把尸体仔细地看了一下才道:“断不了。据我的想法,对方的巢穴就在附近,多半是在前面的林子里。”
那剑手诚恳地道:“预大侠,我们相信你的判断绝不会错,只是请教一下,你所以如此判断的根据好吗?”
“姚开山所带的人都穿着黑色劲装,而此人是穿寻常衣着,可知不是由姚开山带着,而是在此留守的,可知他们的巢穴必在离此不远的地方,所以才有逻守之举。”
他们对预让的尊敬又增加了一分,并且开始了解到一个成名的剑客,不仅是要剑技高人一等,还需要其他的条件配合,这都是他们望尘莫及的。
现在变成预让在前领路了,利用长草掩护,匍匐向前推进。行出约有三十多丈,接近密林边缘,预让在草丛中居然又找到了一具尸体,也是新死不久,尸体尚未僵硬,喉间的创口仍在冒着血水。
那两名剑土看了一下道:“这个也不是我们的同伴。”
预让道:“我看也不大像。这人也是派在外面守卫的,被人突然杀死,下手的人剑法极快,一剑穿喉,死者连呼救都没有。”
“这一定是我们的同伴下的手。”一人兴奋地道。
但预让摇摇头:“我没见过贵同伴,但可以肯定不是他们。下手的人是个绝顶高手!”
“我们那两个同伴剑法都很精熟!”
“相信他们再高也不会比二位高出很多,但是这个下手的人剑技沉稳凝辣,高出二位一大截。”
“顶大侠,你怎么知道杀人者武艺的高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