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数声脆响,四条狼腿如被利刃所削断,一声惨号,饿狼扑倒在地厉号翻滚,狼是铜头铁爪麻杆脚,经不起文昌全力一击。
他走上前飞起一脚,踢中狼腹,将狼踢飞两丈外,道“早些死,免得受罪。”
毙了两头狼,他续向前走,走了五六丈,前面又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听声源,就在前面不远。
他站住了,警觉地贴在一株巨树后,定神看去,不远处,一株古树下躺着一个黑影,刚好将脚扭动了两下,天!是一个垂死的人。
他看清附近没有可疑事物,赶忙接近,一把扶起黑影的上身,急问:“老兄,你怎么了?”
黑影是个一身破袄,乱发满头,灰发乱槽糟的花甲老化子。腰中捆着草绳,肩下挂了一个中型讨米袋,一根打狗棍丢在丈外,气息奄奄,身上不但肮脏,而且一股子膻臭味直冲鼻端。
老化子似乎知觉仍在,呻吟了一声,含糊地说:“放…放手,不…不必管…管我的死…死活…”
文昌心下大定,伸手摸摸老化子的额头,感到热得烫手,老化子的手却又冷如寒冰,道:“老爷子.你病了,需要帮助。”
“不…不要…”老化子吃力地挣扎。
“不行,你得听我的,你支持不了多久,我必须立即找到人家,替你弄些姜汤先驱风寒。”
他先前叫到丘上有回音,认为前面定然有大户人家的巨厦别墅一类房舍,也必定有人家,所以向前急奔。
他却没留意附近的树下,有两双冷电四射的怪眼。正注视着他一举一动,更在后面紧叮不舍亦步亦趋。
那是两个反穿皮衣皮裤,毛在外面与雪同色的高大怪人,背上有剑,幽灵似的在后面魅余丈紧跟。罡风呼呼,两人的脚下也够高明,毫无声音发出,他根本不知道身后有人。
两怪人一面走,一面用仅可令对方听到的声音交谈,左首怪人低声道:“是个初出道的娃娃,手脚倒是高明利落。”
“三哥,你怎知是个毛孩子?”右面怪人间。
“杨家寨的西北镖局,盛名远播漠外,在关洛一带,连西北镖局的一条狗也比常人高三等。这娃娃竟然敢捋虎须,不但打了人,更伸手做买卖检黄白,素然不知天高地厚,是个一无所知的毛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嫩货。难怪主人看上了他,也许这次又找到一个有用的枉死鬼了。”
“三哥,主人这种偷偷换摸的举动,不但令咱们莫测高深,也大不服么,神枪杨虎有什么不得了?只消去几个人,便足够拆了他的招牌。”
“四弟,你难道真不知杨老狗的后台是谁么?”
“不知道。”
“五台山碧眼青狮你该知道。”
“什么?你是说那个凶厉的喇…”
“不错,喇嘛巴隆活佛。他是杨老狗儿子的师父。”
“是飞虹铁爪杨钧的师父?”
“半点不假。当然啦!主人并非真怕巴隆活佛,此中另有缘故。”
“三哥是指…”
“日后自知,我也不太清楚。不必说了,咱们知道得愈少愈妙,知道多了恐伯要大祸临头。”
“三哥,你这一说,可把我搞迷糊了。”
“迷糊就好,大安大吉。总之,这事据我所知,牵涉到黑旗令主,咱们不久便可真象大白。”
“三哥,我真不想再跟这不男不女的…”
“住口!你想死?活得不耐烦可以抹脖子,你可不能连累别人,…哎…”两人几乎在同一瞬间倒地,叫声凄厉,但声音甚小,不知何时,两人身后出现了一个白袍飘飘,中等身材的人影,向地上的两人阴森森地道:“凡是不愿跟随本公子的人,与知道得太多的人,本公子也不想要他,成全了你们。”
声落,人已不见,地下的两个怪人,也寂然无声。
文昌耳力通玄,身后的厉叫声虽小,但他仍许发觉了,蓦地止步扭头向后瞧。
蓦地,他感到一支大手搭上了他的右肩穴。
他一直处身在风声鹤泪中,警觉心特高,猛地一扭肩,眼角已看清那是老化子的手。同时,他也看到了老化子的眼中,光芒四射,根本不是一个垂死的老人。
他手一松,丢掉老化子,老化子的指尖一发之差,扫过他的右胸,十分沉重,而且火辣辣地。
同一瞬间,老化子伸左手一勾,勾住了他的大腿,一扳之下,两人都倒了。这一勾力道奇猛,他感到右大腿如受巨锤所撞,无法站稳,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