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待了片刻,看看再不会有追兵追来,徐经纬舒了一口气先站了起来,道:“好险!要不是坡上有这些矮树丛堪供躲人,我们真是走头无路…”
他突然发现段裕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而黄庆则还蹲在树丛下动也不动。
他征了一下,惊道:“段兄!你已经杀了黄庆?”
段裕哈哈大笑,出脚将黄庆踢了一下,黄庆的身体立刻滚到坡下去。
接着段裕扬一标握在手中的一把短刃,道:“刚才我虽然无法运功杀他,但此刻近身出刀扎他要害,就是三岁孩童也办得到的事,哈哈…”徐经纬想不到世上居然有此心狠卑下的人,恨然地自己走下坡去。
段裕跟在他的后头,道:“黄庆已无利用价值,我杀他出一口怨气也是应该的,徐兄何必为此事耿耿于心!”
徐经纬冷冷道:“他与你无怨无仇,你这算哪一门子的出气法?”
段裕耸耸肩,双手一摊,道:‘咱们不要为这事伤了感情好不好?”
徐经纬心想:“我跟你伤什么感情?”
一有如此念头,他立刻默然向前而行。
这时暮色已然四合,四下景物开始辨认不清,官道只他们两人路路前行。
走了一个时辰,路已看不清楚,徐经纬停下来道:“咱们歇了再走!”段裕道:“咱们不是要争取时间吗?”
徐经纬自顾自他地坐了下来,道:“此刻急也来不及了!”
段裕讶道:“难道说唐姑娘他们已落在扶桑客之手?”
徐经纬道:“就算人没落在三花令之手,咱们去了又有什么用处?“’段裕登时恍然,道:“原来你在担心我的武功还未恢复…”
徐经纬道:“这自是令我担心之问题。”
段裕道:“还会有其他问题吗?”
徐经纬皱眉道:“段兄向来乖戾,处事险狠,就算咱们联手之后,能闯出三花令的围堵,将来亦无成事之日!”
段裕哈哈大笑,道:“你怕被我出卖利用?”
徐经纬道:“不错!我确有这种预感!”
段裕目光移向远方,然后道:“徐兄有此预感,难道我不会有吗、’徐经纬浅浅一笑,道:“所以我建议咱们还是各行其是的好!”段裕似乎有点吃惊的样子,心想:“徐经纬虽然老实可靠,但心计高超,决计不能欺骗他,否则吃亏的怕是自己。”
他口中答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追查万铁匠这件事吗?”
这样子说出来,已经表示段裕有心要坦诚地跟徐经纬携手合作。
徐经纬关切地道:“愿闻其详。”
段裕轻轻一叹,找个地方坐了下来,道:“你可知道我的出身来历?”徐经纬反问他道:“难道你不是出身徐州世家?”
段裕道:“我自小生长在徐州段家是不错,但我知道我的身世另有内幕,因此不惜流落江湖探访!”
他说得恳切已极,大有对徐经纬推心置腹之慨,使徐经纬不能不表示关心,问道:“结果探出什么真相了吗?”
段裕摇头道:“可惜没有很详尽的资料…”
顿了一下,他又道:“不过有一个人似可解决我身世之谜,我却是已经打听出来!”
徐经纬问道:“是谁?”
段裕道:“万铁匠!”
徐经纬沉吟一会,道:“哦?这就怪不得你不惜冒险寻他!”
段裕道:“徐兄是不是愿意帮忙我完成这个心愿?”
徐经纬仔细考虑起来,夜风中却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道:“徐公子万不可轻信段裕之言!”
徐经纬和段裕吓得双双站起,只见四下倏地火光大亮,现出一大群三花令的徒众。
火光照耀之下,正面并肩站着一对可人儿,原来是朱绮美和唐英。
只见朱绮美娇脸含霜,神态冷漠地走了过来,道:“段裕!你急切寻访万铁匠的动机,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你信也不信?”
段裕似是怔了一下,然后露出笑容道:“姑娘还知道些什么,不妨直说!”
朱绮美道:“难道你找万铁匠不是为了那一份营垒图?”
段裕笑道:“你们的消息倒真灵,不错,本人寻找万铁匠的第二个目的,正是为了那~份营垒图!”
他一口承认朱绮美之言,倒叫在场的人有意外之感。
朱绮美一双美眸微微一转,道:“但是你却蒙住徐公子一人!”
段裕道:“以前我确是不打算对徐兄明言,不过我刚才已预备说出来…”
朱绮美打断他的话道:“这话无人能信!”
段裕道:“也不尽然!如果你们没有突然出现,以致中断了我和徐兄的谈话的话,此刻徐兄早已经获悉我找万铁匠的第二个目的了!”
事实上是有可能,朱绮美或徐经纬纵使不信段裕刚才真会透露出来;也找不出足以驳倒他的话。
场中沉默?来,唐英倏地出声道:“段裕!你在扯谎!”
众人将讶异的目光凝注在艳绝人表的唐英身上,但见她的黛脸上流露出忿然之色。
段裕俊脸上毫无表情,道:“唐姑娘此话怎讲?”
唐英树前激昂,道:“徐根本无意将事实老实告诉徐经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