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之机,也愿意开那方便之门。
前些日子为了救那蝎娘子徐真真,追踪冀南双煞及玉郎君李彬,当时行迹为五卫士最坏的郝老刚所发现。
照理本应杀以灭口,以免将来人中原时,被他们盲中人寻仇报复缠扰不休。
但到底不忍下那毒手,可想而知他的心地,毕竟深受佛门高僧素陶,杀机难起。
而这时他之犹疑难决,当然是意中之事了。
不过,现在的情形却极是危险,他若不狠心下毒手的话,可能会遭受杀身之祸。
实在使他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两个都是一等一的身手,两下起落,已到了砂地边缘。
再过去一点,便是大门和向两旁伸延的高墙。
钟奎一念慈悲,反而令自己落在骑虎难下的窘境中。
上行孙贺固心那份惊骇和暴怒,真是形容不出来。
要知他这种外门魔功尚未练到绝顶,是以运用时十分耗损真力。
他见敌人一股劲逃避,身形之迅疾急快,竟然在自己数十年苦功之上,教他如何不惊骇?同时自己三番两次施展白骨罗刹功,仍是无法伤着敌人,也教他暴怒如狂。
只听钟荃清啸一声,轻飘飘落在大门屋檐上,这时和贺固已相距两丈左右。
贺团一跃而起,怒叱道:“你师父就教你逃走的功夫么?”
钟荃闪电也似移开丈许,滴溜溜顺转身躯,眼中闪过一丝怒光。
他自幼长大于昆仑山上,受诸位高僧教养,正是恩深似海,而且早有一种车不可拔的感情。
贺固骂的一句话,正好触着痛处,令他不能忍受。
可是他又不会回骂,只能怒火熊熊地狠瞪贺固一眼。
上行孙贺团其实对这个敌人深怀戒惧,这时见他猛然停步回身,眼射怒忿光芒。
不由得吃一惊,身形忽挫。
钟荃龙吟清啸一声,响震全谷,直有摧山裂石般威势。
天计星邓小龙大喜地嘿一声,这刻他已知这位师弟乃是要施展全力,反击敌人。
只见钟荃的动作,从容潇洒如故,双掌向前推出。
邓小龙心中微感错愕,只因此时两人相隔还有丈六六尺之远,难道钟荃的功力竟然如此深湛?
哗啦!一声震天价大响,只见那突起的屋脊当中丈许长的一段,整个儿飞起,屋瓦爆裂横飞中,宛如黑龙横扫,向贺固那边卷撞而去,那声势之猛烈,简直如山崩地坍。
大力神褚相禁不住伸出舌头,缩不进去。
只因这一下的力量,以凡人血肉之躯,怎样也办不到。
他素以神力驰誉武林,见到这种超凡绝俗的力量,教他焉能不惊骇咋舌。
上行孙贺固当然也骇得出了一身冷汗,联想到对方这一下掌力,要不是故意击向屋脊,而是去向自己身上,这刻焉能有命。他活了这把年纪,天下高人会过不知多少,却没有一人能够和这敌人相比拟。当他骇然惊想之际,身形已横蹿开两丈许。
轰隆隆大震一声,那段屋脊连同无数屋瓦,掉坠在破地上,激得砂石乱飞,黄尘蔽天。
这时候,差不多全谷的人,都在四下窥看,除了钟荃自己,知道自己这一下先天真气的般若大能力,其实不过是初步功夫,是以弄出这等石破天惊般的声势,因而还对自己不大满意之外。
所有的人无不惊骇得汗下耳鸣目眩。即使是邓小龙明知乃是先天真气之功,也没料想到竟是如此威猛凶烈,面上也自微微变色。
钟荃脚下一用力,身形已飘落向地上,就在上行孙贺固之前,不过还隔着一丈二三,以免仓猝受害。
上行孙贺团面色大变,瞪目无语。
“小可已见识过谷主的白骨罗刹功,的是武林一绝。”他亢声说道,面上仍然带着怒意。
“可是,这到底不能比出真正武学上高下,正如方才小可施展的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