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自己此来北京,本来是为了那柄被抢去的高王宝剑而来。
昨夜里为了陆丹受伤之故,虽然碰见玉郎君李彤等人,也忘掉了那剑之事。还有蝎娘子徐真真究竟下落怎样,毫无所知,也是有负初志的失措。
他正在满腔心事,失魂落魄地走着,冷不防从旁边的店铺中,大踏走出一个人来。
堪堪撞在一起之际,两人都行云流水般错开一步,立刻互相抬眼打量。
那人大叫道:“喝,是你这厮,居然混到京城来啦…一钟荃心中一跳,那人正是冀南双煞中的老二,病金钢社银。
昨夜曾经碰面一次,可是钟荃在昏暗中,以陆丹作掩护,是以他们认不出来。
事后玉郎君李彬还眼病金刚杜辊解释说是四大剑派之人,多少总有点渊源牵缠,尤其白衣刺客(他们不知陆丹姓名,只知是峨嵋派的)乃是女性,更可以推断是别有因缘。病金钢杜锟自然相信。
此刻杜锟知钟荃乃是当日在新疆所遇的藏族少年,而且其后郝老刚被人点到穴道,说出乃是那藏族少年。他们后来从竹篱后深陷的足印,知道有人暗助徐真真,而这个暗助徐真真在剑上比功力赢了玉郎君李彬的人,正是这藏族少年。
于是,他们终于含忿穷蹑徐真真下落,并非故毁盟诺。
病金刚社银一见这藏族少年(其实钟荃这时已作汉人装扮,只不过土气一些.但他们心存成见,这时仍然以为他乃藏族),立刻无名火起,怒骂一声混蛋,双掌一错,疾撞而出,掌风刚劲之极,大有很不得一掌立毙敌人之概。
钟荃并不知对方对自己另有一场设会,乃是由章端巴喇嘛而来。
是以但觉这人脾气太坏,动辄暴怒如雷。
在这掌力压体的一瞬间,心中极快地忖道:“我非给他一点颜色不可,而且得立刻脱身回去。”
说得迟那时快,他心念方动,右掌已猛击而出,两人相隔不过两尺,那病金刚杜锟素以掌力沉雄见长,是以最喜与人硬碰。
而钟荃这时存心给他颜色,也是用换掌的式子。
啪地响一声,那病金刚杜锟乃是以双掌之力,劲厉撞击而出。
对方只是轻飘飘单掌相迎,三掌相交处,杜锟嘿了一声,噔噔噔退了四五步。
钟荃只摇晃了一下,依然稳立当地。
病金刚杜锟脸色大变,他可不知道这少年乃是昆仑嫡派高徒,举手投足间,都是极为潇洒从容,宛如未尽全力。
更不知钟荃造诣已深,在这种立着换掌的情形下,能将全身功力聚在掌上。
于是心中震验之极,以为敌人随便一抬手,便把自己双拿猛扑之势震遇,这种功力,不但他未曾通过,简直未曾想过。
钟荃见他错愕震孩,倏然回身便走。
病金刚杜锟狂叫一声,急扑疾进。
他的脾气果真暴戾,宁折不弯,是以明知不敌,也得再打一场,宁可死在敌人拿下,这时焉肯让钟荃这样走开。
钟荃施开身法,眨眼间便从人丛中左门右避,他穿出两三丈,猛然回头一瞥,只见病金刚杜锟碰倒了四五个人后,大吼一声,凌空飞越扑来。
他不愿和他再缠下去,倏然掉转方向,穿入一条胡同中。
病金刚社锅破口大骂道:“入娘的小子干么要逃?”
钟荃怒气上冲,想道:“这家伙口中不干不净,我宰了你,也不过举手之事。”但随即又转念道:“不过在江湖混得久的粗人,口中多是骂人惯了,且由他去,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不能让他知道藏身之处,跟他多绕两个弯为上。”
当下心头记住方向,脚下加速,一溜烟股前蹿,身影那份迅疾,在旁人眼中,但觉人影一闪而逝,无法分辨出在着形相。
后面病金刚杜锟冤魂不息地追缀。
口中大声辱骂着,可是后来钟荃脚下一施展开,他拼了命还追不上人家,哪还能分耗气力嚷叫,便自动收声。
钟荃方向不乱,但已转过厂十数条大街和许多胡同。
谁知杜馄仗着地形熟,往往抢先斜抄过胡同捷径,又缩短了被甩下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