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外一声惨叫,乃是玉郎君李彬的声音。
跟着有人朗叫道:“那位朋友走了么?”话声甫歇,恶客人金魁么惨呼一声。
钟荃忽然大恨那潘自达手底太毒,反身跃出,耳边听秋月禅师道:“你切勿恋战,贫衲先走,立即赶去救她。”
他眼光到处,只见潘自达有点发呆地捧剑立在一旁,那儒服飘逸的毒书生顾陵站在另一旁,手中拄着一把乌黑发亮的长弓,
玉郎君李彬倚在墙上,摇摇欲仆。
恶客人金魁则坐在地上,站不起来。
他们用的均是从别的侍卫取得的刀剑,此时已抛坠在廊间地上。
他质问地道:“潘见你怎下这辣手?”
潘自达茫然摇摇头,毒书生顾陵长笑道:“是我,你着急干么?我只留下你们两人,好真斗一场。”
秋月禅师在后面惊噫一声,那毒书生额陵一弹弓弦,微响一声,修然挥弓盘打。
钟荃挺剑猛削,发出真磁引力,猛觉敌人那乌黝黝的弓尖,已直点进剑光之内,指向洪堂穴和咽喉。
不禁失色斜剑上封,脚下风也似地连退两步。
他在危急中使出云龙大八式中唯一的守式“固封龙庭”
幻起一片光华,布下一堵剑墙。
腕上感觉连震七八下,原来是弓尖剑墙相融时所生的感觉。
钟荃大骇想道:“这是什么招数?压力竟如是巨大?而且方才我削出一剑,发出极强的真磁引力,何以毫无灵效?”
毒书生顾陵喝声好,乌黑长弓挥处,风声呼呼,霎时间幻出无数弓影,连刚刚举剑来攻的潘自达也卷在弓影之中。
潘自达的大微剑,金光太弱。
不似先前那般金龙乱舞的威势。
其实那毒书生顾陵约略识得五行剑的古老剑法,是以适才仅以脚下功夫,便避开了他的攻势。
全神贯注在钟荃身上,同时因手中兵器受拦江绝户剑的真磁引力所充,结果牵制得赃象潮生,屡屡险受剑伤。
这番卷土重来,带来这乌黑发亮的长弓,非金非石,自然不受真滋引力所党。
钟荃急忙施展云龙大八式,夹杂抱王剑法,守得严密之极,一时不致有什么危险。但潘自达便大不相同,弓影如山中,危殆之甚。
“潘见小心。”钟荃笑道:“他的兵器名唤阿奇弓,使的是无敌弓法。”
毒书生顾陵这刻才瞧出他的派别,傲然道:“白眉和尚都告诉你了,是么?”
说话时弓影越发笼罩得宽广,弓风重如山岳。
钟荃这时候所施展的云龙大八式,比之当年白眉和尚所使的,大为不同。
这时倏然一式“龙吟海裂”剑光暴长,闪烁不定。
径从敌弓隙缝,侧移几步,和潘自达连在一起。
两人的剑光一连结,立刻化为一片光幕,将全身笼罩住。
潘自达剑上金色光华也倏然增加。
毒书生颇陵眼露精光,挥弓猛攻,但寻不到丝毫空隙。
因见敌人不敢还手回攻,便放心一味用进手招数。
弓影剑气,交织成惊魂在魄的大圈,渐渐有风雷交集,山摇地动之势。
潘自达尖声骂道:“这小子好生狠毒,我们也和他耗着,暂时别攻他。”
钟荃心中付道:“我不须作提醒,也会紧守的,倒是你自己要小心。”
转眼偷觑,秋月禅师已没有踪迹,大约是和齐玄走了。忽然心中一阵焦躁。
毒书生顾陵久攻不下,怒声一喝,突然收弓后退。
钟潘两人莫名其妙,一时不敢进迫。
但见他忽然连长弓也扔在地上,辫发斜斜竖起,挥掌一击。
钟荃心中大骇,霎时连惦记陆丹的焦急也忘掉,付道:“怎么这顾陵竟练成道家罡气?”
急掠如电,身形似风,刹时已抢占在潘自达身侧,扔剑发掌,快是快到极点,却是那么潇洒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