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封拆,霎时间已激斗了三十余招。
由此看来,束大名若不是得到精神上的鼓舞,战志特盛,因而有超水准的表现的话,今日这一场拼斗,只怕结果还须输在云军剑下。
看看又攻拆了二十多招,许多人嗓子都喊哑了。正当此时,束大名的银棍忽然穿透剑光而入,根尖戳中了云军肩头。云军连退六七步,终于站稳了身子,不曾跌倒。
这一场至此为止,自然是束大名得胜,宣判之后,全场欢声雷动。因为绝大部分的人全都指望这一场赢回一点盘缠。若是输了,他们可就连路费也赌光了。
钱万贯也正是想大家赢回一场的意思,一则他上一场取胜乃是使诈弄诡,先串通好台上的鲁、胡二人,要他们一定打成平手,才赢得那么多的银子。二则他需要全场之人捧束大名的场,所以放出那等盘口,引诱全场的人都买束大名赢,自然人人为他呐喊助威。
正因为他老早算定第二场要输,所以第一场用点手段赢回第二场出的本钱,谁知蓝峦趁虚而入,抓住了他的弱点。
不过钱万贯还是十分感激那足智多谋的田不恭,因为田不恭想出了这个精神鼓励之法,使得束大名果然因此得胜。
钱万贯这刻反而冷静如常,好像全无心事。梁一苇和一个人走过来,乡老伯望了一眼,微笑道:“喝,原来是日月坞度支院院主朱机伯,你代蓝峦来请小钱是不是?”
朱机伯虽是辈份甚尊,声名赫赫,可是见到这个莫明来历而武功深不可测的乡老伯,也不敢托大,连忙施声道:“想不到老先生与钱万贯兄乃是熟朋友。”
乡老伯道:“什么熟朋友,我只识得他师父。”
朱机伯敷衍过他,转向钱万贯道出蓝峦相邀之意,约他现在便去共进午餐,随即单独大赌一场。
钱万贯欣然应承了,乡老伯道:“我老头子也去开开眼界,顺便做小钱的保镖,免得他大赢之后,忽然连尸骨也找不到了。”
朱机伯在当今武林中乃是极有名气的高手,身份甚高,等闲之人谁敢在他面前放肆,但朱机伯却深知乡老伯的武功深不可测,绝计不能得罪计较。因此随便他怎么说,都微微含笑的点头。
当下朱机伯领着乡老伯、钱万贯二人入屋,直奔后宅。最后在一座小花厅内见到了蓝峦。
厅中已设下一席盛筵,乡老伯一径坐在上位,嚷道:“闲话休提,吃喝过后再说不迟。”
他的举动表示出半点也不把名震天下的日月坞坞主千钧杖蓝峦放在眼内,便有人瞧不过眼,气冲冲的走到乡老伯背后,双手齐出,抓住椅背,道:“这张椅子恐怕不大牢靠。”
此人浓髯绕颊,身躯魁伟,乃是十道指挥之一,继雷名岱,外号人称大力神。
他双臂叫足气力,往上一端。这一下非同小可,少说亦有数千斤之力,莫说是区区一个人,即使是金子铸的也能轻轻端起。再不然就算端不动乡老伯,但这张木椅定必四分五裂无疑。
哪知乡老伯危坐如常,亦不见得如何出力抵抗,连人带椅纹风不动。
雷岱自知气力已尽,仍然有如蜻蜓撼柱,心中大为佩服。他乃是直性子之人,脱口说道:“真了不起,我老雷服气啦,这位子该当是您老坐的。”
乡老伯的内劲已反击过去,这一记若然击中,雷岱非当场吐血而死不可。但他这句话说得正是时候,乡老伯一听之下,顿时收回那股劲道。
雷岱对此毫无所知,迅即退开。余人相继入席,主人方面只有蓝峦和朱机伯二人落座。
乡老伯刚举起酒盅,忽然道:“等一等,蓝坞主的二小姐我老头子见了,但大小姐还未见过,甚愿她到此同饮几盅。”
蓝峦不觉一怔,乡老伯又笑道:“别慌,她若敢拒绝,老头子有一通真言,念上一遍,她就得乖乖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