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当真使人难以置信竟是如此凶狡多智的女魔头?”
此念一生,顿时兴起援救阿章之心。不过这件事可真不容易,因为他此行主要目的是查勘地势和这秘区的内部情形,绝对不可让敌人得知,以致预作戒备。
然而身为侠义中人,既然碰上了此事,却又焉能袖手旁观?
芸姑娘定睛凝视著丑妇,端详了好一会,才道:“我或者会给你一条生路,因为事实上你确实有恩于我呢!”
那丑妇忽然能够开口,说道:“小姐你是大贵之人,还望饶奴婢一条蚁命。”
芸姑娘道:“我先问你,你几时变得如此丑的?”
丑妇道:“那是在欲海的一年时间内,第五个月完了,忽然一夜之间,就老了二十岁还不止。”
芸姑娘沉吟道:“上面规定在欲海一年期间,日夜都得与男人在一起。但却不是严禁不许交欢好合,只是有所限制而已,莫非你逾越了此限?”
丑妇道:“一定是逾越了限定之数,才会如此。”
芸姑娘道:“那你也未免太放纵了。”
丑妇道:“奴婢心中至今不明白的是,既然本山总称为万恶派『,将来功行圆满,大有成就的话,亦将是专做邪恶不善之事,何以又有不许纵欲的限制呢?”芸姑娘道:“这是天地间一种自然的限度,凡是不能夺天地造化之功的人,就得自我节制,设若没有任何诱惑,根本无所谓节制,那就显不出心性来,所以欲求大成就,必须经历种种难关。合乎条件了的话,方是本派重要人才,可以委予重任。嘿!嘿!你竟以为真真正正的恶人魔鬼,是轻易做得成功的么?”
薛陵此生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等理论,真是既惊讶,又佩服。因为他但觉这道理十分正确,不论是正邪两途,大凡想出人头地,得到成就,必须是心性坚毅,又极能自制之人方可。
丑妇道:“奴婢一点也不懂得小姐的高论,只求小姐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芸姑娘道:“别慌!我的话未问完。这些年来,三老爷命你杀过多少人?”
丑妇道:“确数记不得了,大概总有两百余人吧!”
芸姑娘点点头,道:“像你这类身份之人,本山中何止数百名之多,那么三数年间,单单是死在本山禁区之内的人,已有数万之众了。”
丑妇甚感惊讶,道:“当然有啦!小姐何须怀疑?”
芸姑娘道:“我半点也不怀疑。只不过突然想到了一点,那就是数万之众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每天有十个人送入本山,一年也不过数千而已。因此,假如外面每次派人押送人丁入山,绝对不会少于三两百之数。而且几乎每隔十天八天,就得押送一次,如此规模庞大而又连续不断的行动,实是不难引起外人注意。为了避免此弊,你看用什么法子最好?”
丑妇道:“据奴婢从一些伙伴口中听知,本山似乎有一条秘道,工程十分庞大。也许这一处大洪炉所作的苦工,与这条秘道大有关系。”
芸姑娘道:“那是毫无疑问之事。以前我猜想必有秘密通路,但由于十多年来,都一直忙著炼功过关,简直没有机会与别人交谈,是以完全没有听过秘道的传说,现在你倒是替我证实了。”
丑妇突然兴奋起来,道:“假如小姐有意找出这一条秘道,奴婢可以派点用场呢!”
芸姑娘道:“这话虽是不错,但我倒没有找寻秘道之意。只因我的身份不同,得以随意进出本山,这是你想不到的吧?”
丑妇大感失望,垂头丧气。
芸姑娘凝眸想了一下,才道:“不过假如我当真过不了情关,可就须要晓得秘道中的情形了,你说是也不是?”
丑妇又勾起了满怀希望,忙道:“是呀!假如小姐过不了情关,奴婢等愿为你效忠,查这条秘道,纵然背叛本山,也在所不惜。”
芸姑娘道:“好!就这么办,我已过不了这一道情关啦!”
丑妇抖擞起精神,道:“奴婢有一条妙计,可以很容易就查出秘道所在,以及其中的详情。”
芸姑娘似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有妙计,微微一楞,道:“什么妙计?我先听过,看看行得通行不通?”
丑妇谄媚地道:“奴婢曾经听教习爷们说,小姐是洪炉秘区中最动人的一位,因此,咱们只要施展美人计,由奴婢从中牵针引线,勾搭上一个深知内情的教习爷。这在床上枕边,小姐爱知道多少都行了。”
芸姑娘道:“此计果然大妙,但难就难在以前我陪男人睡觉的话,虽然不喜欢这一套,却也没有相干。现在我已心许了某人,可就不能随便失身与别人,以致良心中觉得很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