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
眼眉掉完之后,两边的须发也开始掉落,有如雨下,不一回工夫,整个头都变得光秃秃的。
他那张白素素的面庞,在光秃秃的头卢衬托之下,显得异常可怕,而且任何人一眼望去,都可以察觉“死神”已站在他身边,等候着攫夺他的生命。
程玄道哼了一声道:
“无量寿佛,这厮叫做自作孽,不可活。飞卿。你把那姑娘拖出去,我随后就来。”
阿烈也不想看见他倒毙,尤其是对方形相如此可怕,若然倒下之时,还不知变得如何难看。
因此他把欧阳菁纤巧而又香喷喷的娇躯,横抱起来,急急走出房外。
殿内一片黑暗,不过经过一番折腾,离天亮已不远了。
到了殿中,欧阳菁又开始发出呻吟之声,可见得她一直是强忍疼苦,同时神智犹在。
刚才的经过,好都悉数知这
她伸出双手揽住阿烈颈项,好象是求他爱护照顾。
阿烈真想低头吻她,可是刚才曾老三的可怕印象,犹在脑中,所以他的绮念并不强烈。
只听她继继续续的说话,他侧耳凑近她的嘴巴细听。
欧阳菁道:
“快…快走…那老道…迟早会收拾你…快走…”
阿烈吃了一惊,道:“不会吧?他是正人君子…”
欧阳菁道:“他必须杀死…我们…以免传出江湖…坏了他的名头。”
阿烈心中不信,道:“现在他在里面干什么呢?’欧阳菁道:“快走…再迟便来不及了。”
她的面颊偎依着他的,使他心中一片迷糊,也不忍得拂逆她的意思。当下向殿外走去。
他们在黑暗中,奔行于旷野间,阿烈如果不是服过仙坛花露,业已脱胎换骨的话,别说这酷寒天气难以忍受,单是这崎岖之路,就夫法走得动了。
天色放亮之时、阿烈停步回顾,说道:
“前面有座村落,我们到那儿借地歇脚,顺便买点东西吃吧。”
欧阳菁道:“不行!只要进入村落,消息就很快传出,被那老道查悉。”
阿烈道:“那怎么办?啊:那边的塍陇上有一间草寮,要不要过去瞧瞧?”
欧阳菁道:
“好!目下既有风雪,必定无人留在寮中,我们不妨在那儿歇息一下。”
她已经没有痛苦的现象。但她仍然让阿烈饱着,不肯下地行走。阿烈并不乏力,也乐得抱住这个美丽的少女,顷刻,已抵达那座草案。
寮内果然一无人影,他进去之后,阿烈踢开一堆干草,把欧阳菁在草地上,然后掩上那柴扉
他依从欧阳菁的话,在她身边落坐,柔声问道:
“你觉得怎样了?”
欧阳菁笑一笑,道:“好啦!好得足以起身杀人”
阿烈眉头一皱,道:“拿杀人来比喻,似乎不大恰当吧?”
欧阳菁道:“你如果不喜欢,我收回就是了。”
她的目光,在阿烈面上转了向转,才又道:“你不怕我么?”
阿烈道:“我为什么要怕你?”
欧阳菁道:
“因为你净在我面前装蒜,而我擅长使毒,假如一不高兴,向你加害,也不是奇怪之事。这一点,以你这般聪明之人,一定早已考虑过了。”
她含笑而言,好象不是当真。但阿烈已见惯了含笑杀人之辈,所以并不把她的话当作说笑。
欧阳菁又道:“现在我们共有两个敌人,在你说来,却有三个之多。”
阿烈道:“就算连你也加上,我也只有两个敌人才是。”
欧阳菁道:“你忘记了那鬼厌神憎曾老三么?”
阿烈讶道:“他还活得成?”
欧阳菁道:
“起先,我也被他瞒过,但现在才想起来,原来他是施展‘金蝉脱壳大法’,把毒力附在他那一层外皮上脱掉。这个人功力奇高,鬼计多端,真是可怕!”
阿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