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曾老三道:
“没有什么,我曾老三走了一整天,口渴得紧。所以等不及让你送来,自己就动手了。
阿烈大声道:“我是拿给那姑娘喝的,不是给你”
曾老三道:
“正因如此,我才肯要呀,假如你不是恰好起身,阻住了那老道,使他无法出手暗袭我,我还不肯相信你呢。”
程玄道一怔,道:“曾施主好高明的眼力。”
曾老三笑道:“过奖!过奖!老道,你猜我如何不拿下你的侄儿,以作人质要挟于你?”
程玄道道:“贫道愚笨得很,想不出是什么缘故。”
曾老三道:“我说穿了很简单,因为这年青小伙子,根本不是你的侄儿”
程玄道这回真是打心底佩服出来,说道:
“无怪曾施主在江湖上纵横了多年,虽然许多人对你恨之入骨,竟也无可如何,敢情真是眼力通比,洞察隐微,贫道是佩服之至!”
曾老三笑道:
“得你一言之褒,实胜旁人千万句话的夸赞。”
他拿起水碗,阿烈点点头,道:“我给你再舀一碗水,这碗已经不够热了。”
曾老三道:
“太热的话,那女孩子便不能一口气喝光,对也不对?你倒是挺体贴小心的,但我曾老三也不爱喝热水。”
他把水碗端到口边,阿烈毫不掩饰心中的憎厌,瞪视着这个各方面都那么平凡之人。
曾老三似是大感快意,哈哈一笑,道:
“我每逢见到别人憎恨我,就感到十分快乐,我这辈子也专做别人憎恨厌恶之事,小伙子,你可没有想到吧?”
阿烈道:“你要喝就喝,不喝就拉倒,我才不在乎呢。”
曾老三道:
“这话反面的意思,分明是希望我别喝,好让你拿给那个女孩子喝,哈!哈!有意思得很。”
阿烈态度忽软,道:“这样好不好,我先让她喝一半…”
曾老三道:“她等一会也不会渴死,你何必如此着急?”
为了要使对方着急痛苦,便开始吸碗中之水。
这曾老三不愧是‘鬼厌神憎“,他一边喝水,一边还细瞧阿烈着急的神情,欣赏他的痛苦。
直到阿烈看得放弃地移开了目光,他才一吸而尽,随手一扬,那个水碗飞撞墙壁,发出清脆的进裂声,接着便是碎瓷片纷纷落地之声。
阿烈受惊似地直退回程玄道身边,程玄道迟缓地站起身,说道:
“飞卿,照顾着这个小女孩子。”
曾老三笑道:“小女孩子?笑话,这对年青男女凑在一起,简直就是干柴烈火。”
他边说边笑,然而笑声突然变得有点奇怪。
他的笑声本来一直是那么平板乏味,目下渗入了一点别的意思在内,顿时不再那么无聊可厌了。
阿烈肚子里雪亮,晓得是那碗水中的毒药,已发生效力。
他早先装模作样,就是利用对方喜欢使人痛苦的心理,使他赶快饮下那碗毒水。现在他几乎抑制不住内心的得意,暗想:
“那毒药何等厉害,欧阳姑娘曾警告过我,连溅在手上也不可以,你这可厌的家伙,喝下了一大碗,看你如何还能活命。”
假如不是有程玄道在一旁,他一定开心的纵声大笑起来。
但为了不让程玄道误会自己是个残忍嗜杀之徒,所以只在心中暗笑,同时藉抱持欧阳背的支作,掩饰面上的表情。
程玄道却爆出得意的笑声,定睛望住对方。不但如此,还有一股杀剑气,直涌出去。
曾老三焉能觉察不出对方随时随地能出剑攻到,然而他这刻正集中全力,抗拒剧毒。
正是留下不可,走又不行。
这一辈子,只旧以这刻最为张惶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