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么?”
程玄道:“是的!你是谁?”
欧阳菁:‘你可曾见到一个人,骑的一匹黑马。”
她的话声突然中止,沉吟忖想起来。
程玄道道:“那人是怎么一个长相呢?”
她摆摆手,道:“算啦!你这庙中可有别的人没有?”
程玄道道:“当然有啦!你问得好生奇怪啊!”欧阳菁道:“我想找个地方歇歇,明儿才走。”
程玄道伸手拨亮了神座前的长明灯,但光线仍然不够,殿内呈现一片黯淡蒙陇的光景。
他装作假藉灯光向欧阳菁打量一会,才道:
“此庙除了这殿堂之外,剩下只有两间屋子,勉强可以容身。可是一间是我老道和一个火工所居。另一间已有一个年轻男子占用了!你如果要暂歇一夜,只好在这殴堂内。”
欧阳菁道:‘那年轻人是谁?”
程玄道道:“是我的一个侄子。”
她低哼一声,大有不相信之意,开始搜索,一下子就找到了侧屋,见到阿烈。
火光一现,原来是她打亮了火摺,因此看见坐在草堆上的阿烈。
她居然还有蜡烛,那只是很短小的一截。
点燃之后,便搁在那个破柜上面。
微弱的烛光,照出阿烈英俊而又青春焕发的面庞。他瞪大双眼,望着欧阳菁,并没有一点害羞之意。
事实上,以欧阳菁这等俏美的姑娘,男孩子见了,绝对不会害怕而只有爱慕。纵然不敢与她对看,那也只是被她的娇美所慑,加上一点害羞而已。
阿烈想道:
“奇怪?几个月前,我只觉得她很美丽而已。但如今看起来,除了美丽之外,还十分的迷人,使人想到搂抱她和亲近她。”
欧阳菁突然哼了一口,皱眉道:“你这人为何直着眼睛看我?”
阿烈连忙低下头,心想:
“一定不只是我一个人直着眼睛看你,你何必那么凶?”
欧阳菁冷冷道:“抬起头来。”
阿烈惊讶地如言抬头,向她望去。
欧阳菁道:“你长得一对贼眼,定然不是好人。”
阿烈摇摇头,道:
“姑娘怎可这般诬辱别人?在下乃是读书守礼之人,如何会长着贼眼?”
欧阳菁道:
“什么读书守礼之人?依我看来,大凡是你这种酸丁,反而找不出一个真正君子出来。”
阿烈微微一笑,道:
“姑娘被成见所囿,在下纵然舌璨莲花,亦是无用,不过在下窃以为一个人对任何事情,在未获确证之时,最好别下断语。孔子尚且说: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你又岂能轻轻一句话,把天下读书之人,都推落河中。”
欧阳菁道:
“你倒是很会辩论的人,但只怕事到临头,做的和说的完全不一样!我爹常常告诉我说,凡是口里说得好听的人,往往就是最坏的人。”
阿烈道:
“令尊之言实是不错,甚至许多声誉高崇,素负道德之望的人,心中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欧阳菁一听他赞成自己之言,立刻消了不少气。
可是只听阿烈又道:
“但在下却决不敢说凡是有道德名望之人,皆是坏蛋。”
这两句儿一来,仍是打根本上推翻她的立论。欧阳菁吃了一记闷棍,气得咬住嘴唇,泛起不怀好意的神色。
此时程玄道痰咳-声,一步步走入来。说道:
“这位姑娘,可要喝一杯热茶么?”
他一打岔,欧阳菁因而忘了对付阿烈,回头道:“好呀!你们有茶么?”
阿烈起身替她弄了一碗茶,双手端上。
欧阳菁白他一眼,欲接不接。
阿烈心知她尚未释嫌,便笑道:
“姑娘别怕,在下已洗过碗,不会有毒的。”
欧阳菁一听“毒”字,仰天一晒,道:
“这世间上已很难找到能毒死我之人,假如你有毒药在身,立刻可以试上一试。”
程玄道忙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