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鼠忌器,无计可施。她再想到如若被这个大厌物俘虏了去,变成他的妻妾或者什么的;日夕须得与他相对,那真是天底下最可怕之事。
她又是着急,又是害怕,这唯一脱逃魔掌的机会,瞬息即逝,她平生以来,何曾陷入这等可怕的窘境中。
只见她两眶清泪,突然又涌了出来,又黑又大眼睛,被这层泪水笼罩,显得朦朦胧胧,使人感到她既可怜而又极其美丽。
阿烈果然是想起了她对自己的冷酷无情,所以在这紧要关头,突然生出了舍她而去之心。
然而她那楚楚含泪的可怜可爱之态,使他的心一阵急颤,爱怜之情油然而生,便又改变了主意。
他记着早先欧阳菁所教,运集了全力,猛可向曾老三胁下要害击去。
阿烈拳头出时,一面又准备好依欧阳菁之言,硬劈他的臂弯。
谁知“砰”的一声,居然击中了曾老三。但见这个天下人人憎厌之人,身子横飞六七尺,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当曾老三应拳横飞之时,也把欧阳菁带动,摔在边。大概是他中拳之际,指力一紧,所以欧阳菁面色发白,一时竟起不了身,口中还发出呻吟之声。
阿烈大吃一惊,连忙伸手抱她起来,见她身躯颤抖,好像很很冷的样子,便把她搂在杯中,以自己的体温,使她感到温暖。
他一面转眼向曾老三望去,但见他靠墙而坐,面色十分青白,连连喘气,可知他中这一拳,受伤不轻。
目下这两个人都似是失去了行动之力。
阿烈付道:
“假如是祁京在此,一定趁此良机,下手杀死曾老三但我与他无怨无仇,此人只是可厌而已,犯不上取他性命。”
他深知假如曾老三不是曾经口出不逊之言,暗示要蹂躏欧阳菁的话,他刚才那一拳,决计不会那般用力。
欧阳菁双眸忽开忽闭,迷蒙飘渺的眼光,不时扫过他的面龙,这使他感到极大的诱惑和行动,心想:“这回你在掌握之中,还能凶么?”
当下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欧阳菁双眼一瞪,但旋又无力地合上,可是双颊却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阿烈不好意再欺负她,此外,她香唇的滋味,也足以使他心神迷醉,不禁回昧不已。
因此,这座茅寮内悄静无声,过了好一会,曾老三喘息之声渐渐平息。阿烈感到欧阳菁在他怀中挣动一下,转眼一望,但见她美眸睁开,直瞧着自己。当他的目光与她相触之时,欧阳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两片红唇,呶了起来。
阿烈心中大喜,暗念:她竟要我再吻她,这真是求之不得的艳遇,当下毫不迟疑嘴唇印在她的朱唇上。
她初时似是挣扎了一下,但旋即很合作的与他亲热,香舌轻吐,使阿烈为之销魂,不知身在何处。
良久,阿烈方始抬起头来,欧阳菁满面娇羞潮红,香喘细细,又是别一番使人销魂迷醉之态。
阿烈定睛欣赏这等娇姿,心想:
“几个月以前,我还是个贫苦小童,要叫她做师父,那里想得到今日竟能把她抱在怀中,享受她的香唇呢?”
方转念间,欧阳菁很费力地说道:“快去杀死那曾老三。”
阿烈一怔,忖道:“此时此地。你却说出杀人之言,真是大煞风景,全无情调可言了。”
虽然这么想,但仍然转眼向曾老三望去。但见他已睁开双眼,可知已听见了欧阳菁的话。
两人的目光一触,阿烈记起祁京那般人的行事手段,此刻必不放过对方,因此眼中不觉流露出森森杀机。
曾老三大吃一惊,迅即站起,但身子却摇晃了几下,似是站不住脚。阿烈看着他,心想:“他会不会倒下呢?”
方转念间,曾老三倏然拔脚疾奔,一溜烟出了茅案,动作极为迅快。阿烈才喂了一声,曾老三人影已隐。
他只好低头向欧阳菁道:“那厮逃跑啦!”
欧阳菁恨恨的瞪他一眼,道:“笨蛋!你今日让他逃脱了,以后休想有好日子过。”
阿烈道:“我不怕。”
但由于见她说话时很吃力的样子。便又不忍,接着道:
“现在别说了,倒是看看如何才能使你复元,方是要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