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惊,来势减慢。但还是向前缓缓移动,不过右手已拔出长剑。
长剑在灯光下闪闪生光,使他壮胆不少。
于是他看见一个女人,头发微乱,但非常美丽,全身裹在一张白布中,站在路中,不进不退。
他初时以为是个女鬼,背上猛冒冷汗,不过纵是鬼物,但如此美貌,惧意便减了许多,当下举灯而照。
冯翠岚双手一分,身上的白床单滑落地上,现出曲线玲珑,肌肤雪白的惹火裸体。
对面那个人,顿时目瞪口呆。
冯翠岚袅娜地缓缓走上去,她每走一步,身上各部分的曲线因而扭变和震动,份外的刺激迷人。
对面那个持剑大汉,饶是极乐教之人,见过无数淫娃荡妇,然而似这等情景,这等美女,也不由得呆了。
冯翠岚越迫近,灯笼的光线越明亮,照示她的美妙身形。
她微微笑着,道:“喂!我好看么?”
那大汉点点头,道:“妙极了。”
他突然清醒了不少,皱眉道:“你…你是谁?”
冯翠岚道:“哈!你连我都不认识?”
那大汉讶道:“你…你是…”
他从来见过冯翠岚,当然没有法子猜测。
冯翠岚不惜牺牲色相,自是有她的打算。第一点,她想探问出这条秘道的那一端,还有没有人把守?
第二点,她已决定杀死此人,是以暴露也无妨碍。
由于第一点,她才会开口说话。当下又道:
“对了,你或者认不出我,但别的人一定不会象你那么糊涂。”
那大汉道:
“我…我实在很糊涂…哈!哈…”他的笑声传出老远,使冯翠岚有点担心,忙道:
“那边有人没有?”
同时,向他身后指去,也就是那一边的出口。
大汉摇摇头,道:“没有,你…”冯翠岚打断他的话:“胡说,你后面站着的是谁?”
对方为之一怔,连忙回头望去。
冯翠岚已欺到切近,玉指点去,戳在对方胸口。
那大汉一声没哼,身子向后便倒。冯翠岚一手已取过他手中之剑,而且等他倒下后,又把剑鞘拿了。
灯笼掉在地上,没有熄灭。
金恭友远远望见,赶紧跑上来,顺手把床单捡起带着。
他道:“决点披上床单,免得着凉。”
冯翠岚不禁一怔,站着不动,任得他把床单披在自己身上。芳心之中情绪一乱,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要知她也是属于手段狠毒一类的人,由于刚才之事,她取过敌人之剑时,杀机忽起,决意刺死金恭友。
照事论事,这本是处理此一问题的上佳之法。除了过于冷酷无情,可以批评之外,别无暇疵了。
然而金恭友一走过来,就关心地要她披上床单保暖,可见得他实在有一份真情,并非纯是欲念。
她一体察出这一点,顿时感到困扰了。
金恭友捡起灯笼,又道:“我们往前走吧”
冯翠岚点点头,默然行去。
走了十来步,金恭友突然停步,回头道:
“冯姑娘,刚才的事,我心中实在非常不安,务请原谅。”
冯翠岚道:“你很后悔么?”
金恭友道:“是的,因为我想到你那位朋友。”
冯翠岚听到他提到阿烈,不禁暗暗泛起惭愧,付道:
“我从分手那一天,心中时时刻刻想到阿烈,所以我以为已深深爱上了他,但我刚才却任得别一个男人拥吻。唉!当时难道我不知道他不是阿烈么?不。我明明知道的。”
金恭友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道:
“再说,小可也自知配不上姑娘这等巾国奇人,以你的本领,以及你有美丽,小可那有亵渎的资格呢?”
他不但说得谦卑,同时还流露出强烈的崇拜之意。
冯翠岚受用得很,微微一笑,道:
“走吧!我们谁也不要把刚才之事记在心上。”
金恭友轻轻叹一口气,道:
“是的,理应如此。”转过身子,向前行去。
不久,他们已出了秘道,原来是邻家的花园中,出口处是一座假山,门户装置精巧,关闭之时,连邻家的主人也无法看得出来,金恭友已反灯笼丢弃在秘道之中,以免被人发现。
园中夜风吹刮,金恭友冷得直发抖。
他们正穿过花园之时,冯翠岚突然一把拉住他,缩入树业中,她不必说,金恭友也知道有人来了。
不久,一条人影迅快从丈许外经过,正是向极乐教那座宅院那边奔去,大概是因为相距尚远,是以此人奔得之,时既不掩藏身形,又不时碰到树枝,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响。
这条人影过后,冯翠岚才发觉金恭友发抖的情形。
她低低问道:“你很害怕么?”
金恭友道:“是的,但天气也冷得很。”
冯翠岚轻轻道:“你抱着我,但会暖和一点。”
金恭友迟疑一下,才那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