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疑惧。
当高青云介绍到洛川派的姚文泰时,王鸿范虽是心胸深广之人,可也禁不住向他多看了一眼。
双方寒喧客气已毕,王鸿范就道:“诸位一路前来,不知道可曾见到封乾没有?”
高青云与他关系不同,是以由他答道:
“好叫王大哥得知,这个恶贼,已经死在查公子的手底了。”
此言一出,王鸿范等人,甚感欣慰。敢情这个一代恶魔,毕竟已是恶贯满盈,终于死在阿烈手中。
查思烈道:“我们在宜阳城内,诛杀了陆鸣宇之后,马接到消息,便往这边赶来。”
他以尊敬的目光,望着王鸿范,又道:
“想不到在路上便碰见了封乾那个恶贼,小弟这时,正应了俗语说的‘冤家路窄,分外眼红’这句话,马上全力出手。”
李益听到此处,情绪也达到紧张的最高潮,要知他最耽心之事,便是这一群人既然碰见封乾,那就可能从封乾口中,得悉此间的经过情形。因而连带将吴丁香的秘密、也泄与姚文泰得知了。
他提心吊胆地听着,忽闻查思烈说是全力出手,顿时紧张万分,心想他如果是一击毙敌,封乾就没有机会泄漏吴丁香之事了。
李益的紧张,只有高青云觉察。这是因为高青云亦惦挂着吴丁香的秘密,生怕此行,会被姚文泰撞破。
只听查思烈道:
“小弟万万想不到傲视天下的封乾,这回居然不堪一击,得手之后,才知道是王大哥已经替小弟制伏了这厮。”
李益大吃一惊,问道:“查公子如何得知是王先生下的手?”
众人都微笑地望着这个书生,显然这个问题,只有外行人才会提出。
查思烈道:“小弟认得封乾身上的伤势,乃是王大哥‘逍遥一剑’,是以晓得。”
李益心中顿时放下一块大石,但还不是完全放下,又道:
“封乾实在凶得紧,但他马上就死掉吗?”
查思烈微微一笑,道:“那倒没有,他后来还说了不少的话。”
李益不禁又提心吊胆起来,偷偷向姚文泰望去,但见这个带着凶悍之气的中年人,面上露出难以猜测的表情。
曾老三突然接口道:“李公子,你是书香世家,最好不要唠唠叨叨的问这些江湖仇杀之事。”
他的声音,只听得大多数的人,心中泛起厌憎恶心之感。
但他还未停止,又道:
“你最好从今以后,忘记了这一切事情,忘却这些人,完全不相识,这样你就可以省去无数烦恼了。”
当曾老三说到后面。有些人已经走入庄内,以避开他那极端乏味可厌的声音。
李益心中为了吴丁香而提心吊胆不已,是以对他的话声,倒没有什么感觉。
曾老三惊讶地回视美丽的柳飘香一眼,道:
“娘子,愚夫一定是功力猛退,再也不能在江湖上混啦!”
欧阳菁接口道:
“那倒不是,在我感觉之中,你声音的可厌可憎,仍然如故。便人家不怕而已。”
原来她一看李益这个书生,居然也不怕曾老三的声音,已大为惊诧,是以曾老三一说,她已会得此意。
现在其他家派之人,差不多都走开了。要知这些人无一不是当世著名高手,不但武功高强,同时阅历甚丰。是以都不约而同的趁这个机会,溜入庄去,分头搜查,同时避开曾老三的声音。
阿烈等这一伙人,反而向外面移去,分别在靠近庄河桥头旁边的板凳和石块上坐下。
曾老三忽然换了一种声音,道:
“王先生等三位,都是逍遥自在的散仙,世间任何烦恼,无法侵扰,此是兄弟不得不服气之事。但这位李公子,他凭什么一点也不怕呢?”
现在他的话声,与常人无殊,而且他的表情,再也不是那么死板板的,而是有惊疑,也是现出对世事的热心。
这一点可就连最深知李益的高青云,也觉得不解。因此,大家都讶异地望着李益。
李益自家也说个出一个所以然来,其实他根本不关心这些,只想快些知道,封乾有没有泄漏秘密。
王鸿范突然道:“曾兄这一方面的功夫,比之钱如命如何?”
曾老三想一下,才道:“想来她最近比我更高明了。”
王鸿范道:“这就是了,钱如命的厌功,也不能打倒李公子,当时也使她十分惊奇。”
欧阳菁仗着年小,抢着问道:“为什么呢?”
王鸿范道:
“钱如命终于晓得其故,原来这世上有两种情况,可以抵抗厌功。这话却不包括修练之功,而是出乎自然的不怕。”
他停歇一下,又道:
“一是心中怀有真情,另一是心中充满了强烈的情欲。后者不必多说,关于前者,例如慈母为了保护儿女,又或是男女之间的真挚感情。在这等状态中的人,都能自然而然地抗拒厌功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