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你是绝…’
莫野阴笑着截断对方之话,道:
‘我是谁何必说出,反正你们已经终生难出,就是你那朋友及独子,也无法再活在这世上了!’
说着,未待云氏夫妇说话,双手一抄,拦腰抱起云氏夫妇,扑身纵下落雁峰。
月愁星黯,大地仍旧是一片凄凉惨淡的怖人夜景,好似时才那奇特的较技,并未发生一般。
其实──
这古井般死静的情景,何尝不能带来一阵暴风雨呢!
是故──
刚才那一阵奇特发较技,或许将是十五年后,那一场武林浩劫的导火线呢!
狂风暴雨─
荒山密林─
慑人心魄的雷声,震撼四野,倾盆而下的大雨,泥泞山径,怒吼厉啸的狂风,折枝断叶,宛然宇宙末日的来临,镇城人们,亦必紧缩在家,遑论素常就已人影绝迹的,天目山、四绝岭。
狂风暴雨,使得四绝岭上禽兽绝迹,狂风暴雨,也使得四绝岭,在阴森凄凉之上,更加上一层恐怖的气氛。
荒野一片朦胧,景物难办。
陡然──
一条疾急的闪电,划破黑暗,虽然这道闪电,来得快,去得疾,但就只那眨眼间的光明,却发现一块斜突的巨石下,此刻竟有一个人,痴然呆立。
在荒山之中,如此恐怖之夜,竟有人敢伫身于此,是武林高手?是山精木魈?是怪癖之人?
又是一道闪电划空而过,巨石四周,景物倏明,他竟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年青人。
这人神情非常落漠,浓眉紧皱,显然心有重忧,但口角紧撇,牙根暗咬,又显示出他是个坚毅之辈。
此人生得十分俊秀,骨格清奇,鼻梁挺直,浓眉大眼,是个健硕之辈。
然而──
从他那落漠、坚毅、忧戚的神色看来,他好像是个将感情紧紧埋在心底的人,是个孤独而又孤傲之人。
雨水不停打在他的身上,全身尽湿,双眼也沾满了水珠,视线有些模糊,但他从未挥手揩拭。
狂风,吹乱了他的一蓬乱发,但他也是无动于衷,死板板地,痴立石下。
随看纷至沓来的闪电,一件件往事,一丝丝思念,也是此起彼落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中。
只是──
这无数件的往事,无数件的思维,却可归结成两个字,‘恨’与‘仇’。
‘双亲不明不白的失踪──’
‘世叔的惨死──’
‘五年来所受的无情打击与冷酷教训。’
这些,使他恨透了仇人,恨透了世界,若非一般坚强的意念,支持着他,他几乎想自绝以忘记这对他无情的人寰。
他痴然呆立好久,但狂风仍然如故,暴风丝毫不减。
终于,他冷漠的面容上,浮起了不耐之色。
只见他沉重的一声叹息,然后喃喃自语道:
‘唉!雨既不停,再不走,恐会错过了这次武林高手,较手机会,岂非失去了求师之愿,走吧!不吃苦中苦,难成人上人。’
说着,他挺胸走出伫立的巨石,向面前坡度高斜,崎岖狭窄的山径,揉攀上去。
崎岖的山径,本就难走,再经雨水淋打,越发滂沱泥泞,再加上倾盆大雨,劲急狂风,当真是寸步难行。
年轻人虽然身材健硕,也曾自修自练,学了几年武功,但面对眼前情况,也是艰难万分的。
好几次被劲急的狂风,推得踉跄倒退,总算他意志坚强,再接再励,毫不气馁,好几次被泥泞的山径,溜滑得仆身倒地,总算他反应矫捷,才未跌落路旁深渊。
他每次施力用劲,才能前进一步,别说是走,就是爬也比他此时之前进还快,短短里许山路,却费了他足有两个时辰的时间,方始达到。
这时的他,已是浑身污泥,遍体尽湿,心力交疲,十分颓萎。
这时,他来到一棵大树下,再上去越发难走,削壁陡斜,岩石溜滑,别说是狂风暴雨之际,就是大好天气之下,也甚难攀登得上。
年轻人见状,又是一声深长的叹息,发舒他心中的苦闷,他自言自语地道:
‘云宗文啊云宗文,你竟然那么没用?这不有失你那人人钦仰,个个赞佩的双亲之威名吗?
‘凭你这样畏缩不前,还想学成惊人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