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凶汉,武功亦非泛泛,那会放弃此一良机。
原先受击之人,突见敌人反击背后同伴,他忙抢步欲救,正碰上云宗文后退,心中大喜,厉喝一声,举叉横扫敌人中盘。
这一叉怒极而发,大有碎石裂碑之威势。
云宗文力不从心,躲闪不及,吃敌人一叉击中左足,一阵剧痛攻心,几乎使他昏倒,但他却未倒下。
他被击倒退之际,不幸的是,左侧的人,又一招攻到,陡觉肩上一痛,张口吐出一股鲜血。
错非此人距他短近,无法举叉,改以掌拍,则他势非当堂横尸不可,倔强的云宗文强忍伤痛,长剑一横,再度劈向前头敌人。
但他本已力散气败,此时再受二伤,已然无力再攻,虽凭着一股坚强意志,毕竟猛而不威。
剩下三个凶汉,见敌人已然受伤,登时大喜过望,齐声大喝,三把钢叉,如同三座泰山,压向云宗文。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三凶举刃劈下之际,三股急劲,分别袭向三凶中庭要穴。
三凶满心以为敌人再难活命,那料到一丝得意的念头,甫浮脑际,陡觉心胸一麻,登时无刀举刃。
云宗文长剑连挥,随看剑锋所至,只听三个凶汉,发出三声惨嗥,便相继皆死于非命了。
云宗文自份必死,却不料这三剑竟能毙敌,更不知三凶何以在举刃之际,突然顿了一顿招式,使自己得心应手,抢先下手。
五凶虽灭,他自己也颓然坐下。
这时──
突觉心力交疲,肩腿之伤,隐隐作痛。
他急忙探手入怀,掏出三粒鸿博居士赠送的百草丹服下,然后支起身来,走向一棵大树。
就在他走同大树之际,黑暗中,忽然传起一声幽幽的叹息。
但云宗文却充耳不闻,因为他一心只想快些恢复功力,好深入贼营救爹娘。
这时──
他走到树下,倚树而坐,长吸一口气,开始引气归元,行功疗伤。
不料──
他甫退内劲,突觉一阵幽香,扑鼻入心,方自觉得有异,浑身却已感酸软乏力,大异往昔。
云宗文心中大骇,不知何以有此反常之事发生。
渐渐地,在身心乏力之后,忽觉心头一阵郁闷,微觉痛楚,终于觉得五脏六腑,似受虫咬蚁蛀般,十分难受。
这是中毒现象,云宗文并无发觉中毒,怎会有此中毒迹状,他悚然一惊,急忙挺身立起,但却立脚不住,踉跄跄连连颠仆,几乎将再跌倒。
他暗道不好,鸿博居士的丹丸,又匆匆地吞下数粒。
然而──
中毒之势,非但未曾减轻,而且已感到四肢血流加速,渐逞麻木。
他惊心动魄之下,倏然想起那四句警语。
‘避巨木,选茂草!’
他恍然大悟,但为时已晚,暗自后悔。‘唉,我怎么杀昏了头,竟忘记暗中留柬之人,那句“避巨木”之语呢!’
就在他痛苦万分之际,陡然,斜刺里晌起一阵阴森的枭笑,笑声尖削,如鬼叫,似猿啼,令人不忍猝听。
笑声中,人影一幌,一个手执铁炼的怪兵刃之老人,已露出狰狞面目,站在云宗文之面前。
此人生得矮胖、巨眼,狮鼻、獠牙、残眉,不但貌相凶恶,奇且奇特古性,倒有几分,与城隍庙中,那一见魂飞的范相将像。
矮老怪一见云宗文狼狈之状,不由嘴唇掀动,再度发出一阵摄人心魄的阴笑。
笑声戛然而止,一阵难听的冷笑声:
‘小子,绝魂寺岂是沽名钓誉之处,太爷一见大凶范渐,就拘你归阴,减少你受九绝剧痛之苦!’
说着──
缓缓的举起铁炼,陡然一阵哗喇喇之声,铁炼竟抖得笔也似直,对准云宗文之心胸打来。
矮老人这一手抖炼为鞭的功力,明眼人一见,誓非手脚发软,心瞻皆裂不可,因为这竟是武林中,失传已久的邪门第一阴功‘九转两仪魔功’。
两仪魔功,自从古墓尸魔之后,数百年来,一直无人练得,却不料如今又见于这范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