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
出了店外,他就在城中,找到一处客栈住下,直至当晚梆打二更,夜阑人静,这才掠身离店,展开脚程,直望斗子坪方向奔去。
他自得天痴道人以内力输助,又得其绝艺后,武功虽未登峰造极,但也已是武林一流高手之列,内外轻功,均有独到修为。
这一全力奔驰,那消半个时辰,早已奔出二十余里,迎面黑压压一片郊野旷地,是一片密林。
他正心忖:‘前面谅必就是斗子坪’之际,却已闻二声惨叫,破空传来,果是发自密林中。
云宗文心中一凛,双足垫劲,全力奔向密林,快逾电闪,几个起落,已近林缘。
然而──
就在他正欲穿林而入之际,陡然一声沉喝:‘什么人?还不给我站住!’人影一幌,眼前已飘落一个貌相狰狞的彪形大汉,凶霸霸地,横身阻路。
云宗文鉴貌已知,眼前之人,不会是善良之辈,乃从容答道:‘尊驾是谁?凭什么阻我去路?’
对方面露诧色:‘小子你想入林?’
‘怎么样?不行么?’
‘你可有铁旗牌令?’
云宗文初下江湖,那知什么铁旗牌令,闻言之下,冷冷一笑:‘什么旗令不旗令,在下想过此林,并无犯法?’
说着,傲然点足掠身,便欲入林。
但他奴足甫起,对方大汉却已然狞声一笑:‘小狗你已经犯了死罪,还敢骄狂,看刀!’
声到风到,白影一幌,一股劲急刀气,疾如流水,猛若山崩,当头劈来。
云宗文初次应战,虽然有点紧张,但他多年受苦,养成了沉着坚毅的个性,此刻见敌人刀到,连忙侧身扭足。
右掌一拍,一式‘疾飞劲草’,击向对方胁下。
他这一手,避中带攻,用得巧妙与适当,拿捏之准,出手之快,完全不亚于多年老手之技。
阻止云宗文之汉子,乃一伏桩,武功十分的平凡,刀势猛而不威,那是武林卓绝的云宗文对手。
他更因心存骄念,以为云宗文年轻易与,那知刀招乍出,忽见敌人轻轻一幌,已失踪影,心头一震,正待收招换式。
但他刀招甫改,身法未变,突觉胁下急劲扑到,正待闪避,已然不及,陡感肋下一痛,哎哟一声,脱口而出。
人影乍合倏分,这凶恶汉子竟被云宗文击中肋力搐心要穴,一时剧痛攻心,叭哒倒地不起。
云宗文万料未到,对方竟如此脓包,不堪一击,不由心中一怔。
这时──
忽又是一声惨叫,从林中传来,云宗文闻声,疾忙踏前,一掌拍在凶徒中庭穴上,点制住他,然后掠身入林。
几个纵落,进入林中,入眼面前十余丈处,人影闪铄,急风四卷,兵刃碰击声,夹杂着冷笑与喝叱声。
云宗文屏息凝气,掩近战场,快速地掠上一棵巨树,然后仔细打量下面。
但见地上躺看三人,均已气绝,其中有一个,竟是店中见到的灵山双杰之一。
场上四对二,正在缠斗不休。
三道一俗,各举兵刃,力战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而这二中年男女,一萧一剑,招式诡奇猛厉,打得三道一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云宗文自孩提时期,就已失去父母之爱,他对父母印象模糊,只知父母是武林杰出的高手,以一萧一剑,称誉寰宇。
此刻,一见场中中年男女,兵刃用的正是一萧一剑,无疑的,乃是自己失踪十余年的父母,一时心中大痛,暗自悲哀之至。
陡然──
二声惨叫传起,地上又倒下二人,云宗文凛然一看,倒下的是一道一俗,那灵山双杰,竟已先后横尸。
此时的云宗文,乍见父母果是变节为匪,受到极大打击,竟茫然不知如何处理,只是在心中呼号:
‘爹娘啊!你们可知文儿心中之苦惨,可知叔父及师父,都是死于贼人之手,但是你们竟…’
心念未了,突闻二声闷哼,那力战的二道,也已叭哒声中,相继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