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了:“这丫头又赃又臭,身价五十两,嘿,十两也没人要啊!”又有人说了,看那丫头,人虽赃点,但胎貌不错,洗一洗,换上衣服,五十两值,嘿!
他朋友说了:“那你何不买回去当小老婆!”
另一个说了:“得了吧!他买回去当小老婆,他那黄脸婆不把他撕烂才怪!”
另一个说了:“咱何不把她买了,送龙风班去交给吴大娘,准赚大钱!”
这四个丫头在旁听他们讲话,准知道这龙凤班不是好地方,正要出手先买下来再讲,谁知这时人群一乱!
怎么啦?
原来是来了位花枝捃展的中年妇女!
她是谁?能引起骚动?
噢!原来她就是龙凤班的吴大娘!
她一到,就唷了一声,道:“我说姑娘啊,他们跟我说,这儿有位卖身葬父的孝女,我这才马不停蹄地赶来了,你卖身葬父,五十两银子够么?”
这位少女道:“小女子只有孤身一人,但能使先父有口三寸薄棺,觅地安葬也就算尽了一番心意!”
“好!五十两银子我出,你能给我立个字据么?”
余慧敏这丫头,现在忍不住了,一声慢着,把大家吓了一跳!
这时,这位吴大娘双眼圆睁,大声道:“我吴大娘想要的人,谁敢争?”
小慧道:“吴大娘?吴大娘是什么东西?”
“好哇,奶毛未褪的丫头,竟敢折辱你大娘!”
这时看热闹的人,有的悄悄跟她说了:“姑娘啊!这人你可惹不起呀,她是北京八大胡同有名的‘龙凤班’的掌班啊!”时玉镯在旁,听了个清清楚楚,大声道:“好哇,原来你是个妓女户的老鸨子,居然敢大言不惭!”
吴大娘这老鸨子当街被人指着脸兜了出来,实在有点挂不住啦!一声娇斥,道:“伙计们给我打!”
随她前来的龟奴,要在主子面前献点殷勤,对时玉镯,出手就是一个嘴巴!
以目前时玉镯的身手,哪把他放在眼里,一闪身,顺手一拨,就听“巴”的一声,来了个脆的!
怎了啦?
原来这嘴巴没打中时玉镯,被她这一拨,正好打在了吴大娘的脸上,当时吴大娘脸上就是五个手指头印,肿起老高,还好,牙还没被打掉!
吴大娘这时没辙了,一跺脚,道:“走!以后老娘再跟你们几个丫头片子算账!”扭头带着龟奴走啦!
这时看热闹的就有人说了:“姑娘们快走吧,这人惹不起,她这一回去,等下必带人来找场!”
时玉镯道:“她一个老鸨子有什么了不起?”
讲话这位,也爱多管闲事,接着道:“有什么了不起?她背后有人物撑腰哇!”
“她背后有什么人撑腰?”
“什么人?告诉姑娘们,她跟两厂一卫的大二档头全有交情!”
时玉镯问道:“两厂一卫?莫非东西两厂同锦衣卫?”
“正是!”程秀玉一听锦衣卫,钩起了毁家灭门之仇,犯了她那贺大少的性子,嘿嘿一阵冷笑道:
“两厂一卫,正好,姑奶奶正准备找他们算账呢,请各位转知那老鸨子,有种的,叫她们到东城‘北益镖局’子去找我们!”
大伙一听,噢了一声,原来她们全是会武的保镖达官哪,怪不得那么大口气!
这时小慧走到卖身葬父的姑娘身前道:“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位姑娘道:“难女袁慧芸,先父袁术!”
“你名字里也有个慧呀,我叫余慧敏!”
“余姑娘!”
这时小慧从身上取出了十两金子,那年头黄金最贵,一两就值四十两白银,伸手就交给了袁慧芸。
而袁慧芸一见沉甸甸的一个金元宝,硬是没敢接,愣在当地!
程秀玉道:“袁姑娘拿去吧,好好发送你爹!”
袁慧芸这才接了过去,千恩万谢,正要走,时玉镯发话了:“这位袁姑娘等等!”
小慧道:“袁姑娘急等着为她爹办丧事,你叫住她干啥?”
“老丫头,你们知不知道,救人需救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