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姓洪的长老却面现怒容,抗声道:
“程前辈难道连现身与在下等见一见也不屑么?”
林三郎忍住笑,冷冷答道:
“老夫多年不见外人,你们去吧!”
三名丐帮长老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步,林三郎从窗槛中望去,只见那姓洪的叫化满脸不服地低声说道:
“这姓程的好大架子,一口推得干净,连面也不肯跟咱们见见,未免太看不起咱们丐帮了。”
白发叫化火气较小,低声道:
“这也不能怪人家,大凡隐居太久的人,脾气都难免怪一些,事未弄明,咱们不可得罪他!”
另一个道:
“这么说,难不成咱们真的退出大洪山?”
洪长老说道:
“不!咱们好歹要见见这位程前辈,看他有什么古怪。”
那白发叫化挥手制止两人,自己又越众向前,高声说道:
“程前辈不肯赐见,我们也不便强求,但敝帮吕帮主临行曾明言欲来大洪山拜会前辈,想必途中耽误,现尚未到,我等又有要事待禀,不知程前辈可否容我等在这峰上略待两日,静候帮主到来?”
林三郎暗忖道:我若直言不肯,他们必不肯走,须得吓他一吓,让他们自动退去才好。主意一定,便冷笑说道:
“诸位要等候贵帮吕帮主原无不可,但老夫这草坪之上,均经剧毒洒遍,虫蚁尚且远避,诸位最好能退下翠屏峰等候,以免沾染上剧毒!”
果然那三名丐帮长老一听之下,面色大变,慌忙低头跺脚攒身,急急倒退一丈以外,直退到草坪边沿,方才停步,其中一人失声道:
“糟糕,咱们已经在这草坪上,站了许久,不知染上了剧毒没有?”
那洪长老更是沉声咒骂道:
“他妈的,姓程的老儿心思好毒,连草上都下了毒,真他妈的害人不浅。”
林三郎躲在窗后,心里暗笑不止,正要再拿几句话吓得他们逃离大洪山,却不料那白发叫化突然从身边取出一锭银子,投在草坪上,小心翼翼踢动两下,陡地大叫道:
“我们上当了,这草坪上没有毒。”
原来银制品对于毒物最易感染,普遍水中有毒,只要将一只银筷子插进去,那银筷立刻变成乌黑色,江湖中多以这种方法,检视汤水酒茶中有无毒物,这白发叫化久走江湖,阅历极丰,随手用一锭银块一试,登时拆穿林三郎的西洋镜。
一声呼叫,其余二人恍然顿悟,齐声厉吼,摆动打狗棒,凌身反扑了回来。
林三郎万不料弄巧反拙,心里发慌,忙又厉声喝道:
“你们好大的胆,在老夫门前任意去来,老夫要叫你们知道毒物的厉害!”
但三个丐帮长老已经上了一次当,再也不把他的恫吓之言放在心上,洪长老当先抢到门前,一抬腿“蓬”地一声响,早将门踢开,叱道:
“姓程的,不用再危言耸听了,今日交出咱们吕帮主便罢,不然,咱们就拆了你这狗窝,看你究有什么歹毒手段使出来。”
喝叫声中,另两个也一齐扑到,三根打狗棒一横,早将小屋三个门户全都堵住!
林三郎情知不妙,匆匆开了后门,拔腿就跑…
他若是不离开小屋,也许丐帮三名长老一时尚不敢冒然进屋,这一跑,登时便被一个老叫化发觉,大叫道:
“有人逃了,屋中的人有诈,快追!”
那白发叫化提着打狗棒冲进屋内,洪长老和另一位长老一齐腾身上屋,风驰电奔般向林三郎紧追下来。
可怜林三郎从未练过轻身功夫,奔得再快,也远不及这两个身轻体健的丐帮高手,才奔了十来丈,洪长老两个起落已经追到身后,打狗棒一探,疾点他的背心“灵台”大穴,叱道:
“小辈,你冤得咱们好苦,躺下吧!”
林三郎侧身一转,让开棒尖,横了横心,停步凝神待敌道:
“你们不要逼人太甚,难道小爷真怕你们吗?”